作为合作方兼旧相识,步之遥收到周以寒帮带的两份婚礼请柬,请她和项鸣泽去,而项鸣泽翻开请柬,很快又合上。
“怎么不把我们写在一块呢。”项鸣泽盘腿坐在床上,摆弄着请柬,像学校里为暗恋而苦恼的男孩,在小声念叨怎么没和喜欢的女孩排在相邻名次。
脱下西装的项鸣泽,展露仍未褪去的青涩,步之遥暗道可爱,正想摸摸他的头,他已抓住她的手,放上他头顶:“别去好吗?我想你一整天都陪我。”
他蹭蹭她手,黑亮眼眸分外惹人怜爱,软声唤她:“姐姐——”
望着项鸣泽,步之遥的目光渐渐古怪。他今年十九岁,不是十五岁,有些行为十五岁的他能做,十九岁再做就太刻意。
迟迟未得她回应,他眼里泛起水雾,扭过头再不理她。
要问她喜欢项鸣泽吗,步之遥会说她喜欢,但他受伤小狗的戏码演得久了,在她这无异于狼来了。何况他本来就是狼,一匹看透人心险恶的孤狼,只是会伪装成温顺纯良的狗狗。
“你不想见周以寒。”她说。
项鸣泽默然。
重新接近步之遥,周以寒是来弥补遗憾的,一旦弥补了遗憾,他们会离圆满很近,而他会离圆满越来越远。
他认识她四年,对她的前任了如指掌,他确信,周以寒,她不曾对他提起过一句的男人,一定是她最大的秘密。
在项鸣泽最不设防时,威胁猝然降临,早知道他救的是周以寒,他就该收起可笑的善心,任其自生自灭,或者短暂和他哥联合,达成目的。
拿过粉蓝色的结婚请柬,项鸣泽将它们撕得粉碎。
转头看步之遥,他倏忽变脸,面容是含着眼泪的乖戾:“对,不想见,连他的朋友都讨厌。”
“你是我的男伴,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的婚礼也请了你,你撕了人家亲手写的请柬,这很失礼。”步之遥的声线冷如寒冰。
“男伴”一词深深刺痛他,项鸣泽梗着脖子回步之遥:“他和他们都不配,不配我以礼相待。”
对方不顺着她做事,激发了步之遥的心理阴影,积压在她心底的黑泥,在此刻翻涌。男伴是项鸣泽自己要当的,而他不听话,不懂事,敢忤逆她惹她生气。
牙齿咬过口腔内的软肉,步之遥的指甲硌在她掌心,她拿对讲机叫了保洁来,扫出并归拢项鸣泽撕碎的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