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吧,周以寒。”步之遥拧上房门锁扣,戴耳机和陈亦崇闲聊。
他坠进更深的深渊,最关键的分岔口他再次选错。被隔在门外,周以寒一遍遍唤着步之遥的名字,从解释,到发誓,再到苦求,她不曾回他一个字,对着电脑那头有说有笑。
非常流利标准的口语,和那男人一样张扬外放,而他甚至,都听不懂他们在聊什么,无知到惹人发笑。
他低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愣愣站在那里,喊哑了嗓子,到夜幕笼罩,客厅沉在漆黑当中。
“啊,饿了。”步之遥拧开锁扣,无视周以寒,到冰箱拿包速食面煮。
她拉上厨房门,周以寒伸手拦住,两扇毛玻璃门夹住他右手手指,他没皱一下眉,红着眼睛哀求她:“遥遥,求求你,不要分手。”
失望每天积攒,堆成一座大山,压在步之遥的背上,黑夜一寸寸将她侵吞。
听她的、按她的来会死吗?她哪里亏待他了?明知上次的冷战因何而起,他偏要重蹈覆辙,为什么不能长点记性?
他求职会遇到的学历和公司歧视,障碍她都为他扫清,他却不走现成的康庄大道,想靠自尊心支撑他成事。
那她就告诉他,他的自尊心是多么一文不值。
“好,不分手。”她应。
不再搭理周以寒,步之遥该干嘛干嘛,他求她,她左耳进右耳出;他说他无法胜任大厂职位,想跳槽前报班去进修,她眨下眼睛,十指飞快敲打键盘;他说清明节想陪她去她父母墓前献花,她郑重向他阐明,说她父母一生要强,最见不得年轻人裹足不前,优柔寡断。
要么就听她的去大厂试试,她愿意再找一次HR,要么就忍受被她当空气的待遇,周以寒选后者,步之遥停止规劝。
他们一个向上,一个向下,云泥之别。
可是周以寒能想到她父母,步之遥心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及,她答允赴他迟来的升职之约,和他去吃饭。
餐厅里,周以寒和一个男人打了个照面:“秦总。”
也算半个熟人,步之遥记起前阵子的一桩新闻,秦展鹏收购了周以寒在的公司,当时她没当回事,谁知今天竟然碰见。
“小遥?”秦展鹏认出步之遥,眼中失而复得的喜悦太明目张胆。
前些年父母以她的名义资助学生,秦展鹏是其中之一,看出他处心积虑接近她,步之遥向父母告状,撤了他的资助。
地位倒转又如何,对于这只不入流的舔狗,她从没拿正眼瞧过。
“走。”她和周以寒牵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