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年能调查孟天冬的生平事迹,但是这些身体上的小细节他是打听不出来的。
他心里一沉,这两个小细节,正好跟祖父的回忆吻合了。
他打开书桌上黑色的笔记本,抽出那张泛黄的素描纸,递给谢小玉。
画纸上,是一位面庞跟谢小玉几乎一模一样的年轻女人,唯一不同的小细节,是她眉心有颗极小的美人痣。
美人巧笑嫣然,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婴儿的衬衣袖子卷起,卷起的内侧上绣了一个红色的“孟”字。
小婴儿趴在妈妈怀里,歪着头笑,露出的左耳后,点了一颗痣。
上面的落款是:民国二十五年、秋。
民国二十五年,就是1936年,是妈妈出生的那年。
素描纸上画的是外婆,外婆怀里抱着的小婴儿,如果不错的话,是妈妈。
谢小玉这么乐观的心态,也忍不住抽噎起来。
孟景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会哭的妹妹。
从在公园见到她开始,这就是个阳光灿烂的小向日葵,笑的又甜又开心,可当她趴在他肩头淌眼泪的时候,孟景年心都要碎了。
难怪周成风在部队,几乎每天都要提一遍自家的宝贝妹妹,有战友开玩笑喊声姐夫,周成风都嫌弃的说不配。
现在孟景年感同身受,确实,谁都配不上自家的妹妹。
他就只能轻轻拍拍她的后背,还担心把妹妹拍疼了。
现在各种小细节都对上,加上谢小玉的样貌和祖母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孟景年相信这就是他家娇俏的小表妹。
本该千娇万宠长大,可是八岁以后吃了那么多苦。
谢小玉自从爷爷和妈妈都去世后,她就只能跟弟弟相依为命,严弋哥哥和星星也是她的亲人,但不是血缘上的亲人。
这两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现在她有了血脉相连的亲人,就算以后受了委屈,还有个娘家可以回。
既然认了哥哥,那就不能反悔。
谢小玉说:“哥,认了哥哥就是一辈子的哥哥哦,哪怕以后突然发现不是,你也得做我哥哥。”
是肯定是的,只是小表妹想要一份保险、要一份安全感。
孟景年心里已经断定了,天底下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孟天冬是他姑姑,谢小玉是他表妹。
这个有着魔鬼教官之称、让新兵闻风胆怯的冷面教官,此刻化身宠妹狂魔。
他保证道:“好,不管是不是,都是一辈子的哥哥。”
现在孟景年是表哥,又是严弋表姐的未来丈夫,亲上加亲,谢小玉肯定不能让表哥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