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却发现,坠着玉石玛瑙的黄线络子却似乎是蹭到哪儿了似的,脏了一片。
“皇上,这络子脏了,奴才取下来给您换一个吧。”
弘历本一直闭着眼,听见她说话才抬眼看了看,随即又闭着眼养神说道。
“你给朕打条络子吧。”
“唉?奴才手笨,哪能做的了御用之物呢。”
“只要是你做的朕都喜欢。”
皇帝仍是闭着眼,说出来的话却紧紧揪了一把顾芗的心,她心里难以压制的喜与甜。
“朕曾经做了个梦——”
弘历睁眼,正好对上伏在膝头的顾芗的眼,眼前的女孩眉眼间仍有掩不去的青涩,皮肤莹白,柳叶纤长,鹿儿眼晶莹地望着自己。
“朕的梦里,你就陪在朕身边,闹着小性子不愿意替朕打络子。”
顾芗听着,心中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浮上心头,她的眼中也染上了不可思议的震惊。
“皇上……”
她自知自己不该追问下去,只是脑中已经渐渐有了一个猜想。
“那奴才遵旨。”
顾芗领了旨意,皇帝也再没有开口继续讲有关梦境的事情,而是顺从的任由顾芗轻轻地将硫磺膏点在自己的疥疮上,再缓缓推开。室内一片静谧,只有两人的呼吸声音,初始还交错混杂着,渐渐地却一齐变得绵长。
“今天皇后醒了。”
“娘娘醒了?”
顾芗今日所有的不快都在这一句话间烟消云散,她兴奋地看向弘历。
“嗯,有枳画照顾你也不用太担心。”
似乎是被顾芗的情绪感染,他也轻轻的笑了起来,温柔地回应。他知道皇后这些日子昏迷,她又在养心殿不能随意走动,心里自然是牵心记挂着她,自己今日一听到皇后醒了,欣喜之余也想早点告诉她,好让她也能安下心。
“顾芗姑娘,这是您要用的东西,我都给您备齐全了。”
夜里,德胜敲着门,手里捧的盘子里全都是打练子要用到的东西。
“谢谢啦!”
顾芗笑着接过盘子谢了一句,打量着盘子里的物什真是一应俱全,这德胜瞧着年纪不大,倒是在李玉手底下这么好些年,脑袋是真的机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