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安也掩嘴笑着回应。
“如今人人都称赞我的绣工,却不知其实都是传的你的技艺罢,只怕如今说出去都不信素日里手指金贵的贵妃娘娘可是针线一把好手。”
“你这平素里从不曾踏出你那钟粹宫半步的人,今日怎能跑到我储秀宫来?”
随后仔细一琢磨,看了看身侧唯唯诺诺的碧荷神色躲闪,霎时恍然大悟。
“是你去唤了纯妃娘娘来?”
碧荷擅自做主的行为被拆穿也慌了神,生怕贵妃方才的怒气全撒到自己身上,直直地跪倒认罪。
“娘娘,奴才知错了。是奴才瞧娘娘生气担心娘娘身子才去请了纯妃娘娘来的。”
苏若安也开口替碧荷说话。
“原也是我想着太久没有来看望你,想将枕头绣好了就给你送来的。”
高宁馨也再没对碧荷说什么,只是看向苏若安继续发起牢骚。
“我在皇上那求了多久,我只是想将四阿哥养在身边,谁曾想本宫精心布的局竟白白便宜了她富察昭婉,凭什么!”
狠狠地拍掌在檀木桌上,力道重的震掉了尾指的玳瑁护甲。
“你莫要自己气坏了身子。”
苏若安浅浅抿了一口玉盏里的清茶,缓缓开口。
“我倒觉得没什么不好,皇后娘娘如今膝下无子,又经历了两回丧子之痛,日子不免也空乏些,皇上将四阿哥放进长春宫也是让娘娘有个慰藉。再说,娘娘对永城的疼爱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你疯了吧,帮着她讲话!”
高宁馨气急,显然是对眼前这个淡泊世俗的怪人感到无语。
“你我同为潜邸时的老人,又同是格格身份,自然惺惺相惜。往年里你不争也就罢了,如今你位列四妃还是这般看破红尘的样子,你都不为自己母家着想吗!”
高宁馨瞪着眼睛,语气中颇是有恨铁不成钢的滋味。
不出所料眼前的人仍是浅浅的笑着,显然是自己刚才说的话半点都没进到心里。
“我本就是汉人出身,母家也不过是在江南的茶商罢了。自是不像你,两位高大人在前朝为国尽忠,定是不能与我相比的啊。”
“汉人又如何,地位是自己争来的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