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这要不奴才命人好好查查这纸的来历?找到这人严加审问定能知晓这背后的阴谋。”
李玉本着讨好皇上,想着一定能为皇上分忧的心态,小眼睛眯着笑的谄媚。
岂料他这话一尽,坐在御座上的皇帝脸色更难看了,狠狠剜了他一眼将手边的折子随便捡起一本砸在李玉的帽顶。李玉被打了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苦着个脸连忙将折子收好重新放到桌上。
“皇上,奴才说错话了,奴才该死。”
“你是该死哈,偷看朕的东西还口出厥词,想严审什么严审?朕让你做主了吗?”
“奴才该死,奴才就是奉茶时不小心看见的,皇上恕罪。”
看着李玉请罪,弘历也知道是自己反应过激了,摆了摆手叫他下去。李玉刚走到门口却又被叫住,苦着脸觉得自己今天就不宜出门,谁料皇上严肃的盯着他只说了句:“这件事情,谁都不能告诉。”
“嗻。”
颤颤巍巍走出殿门,德胜看见师傅满头的汗,紧忙迎上来关心:“师父,您怎么进去一趟这么多汗啊?”
李玉拿下帽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语重心长嘱咐自己这个傻徒弟。
“德胜啊,君心难测,咱们御前侍奉的人更是要谨慎小心,装聋装哑方为保命之道,明白了吗?”
德胜挠挠头,憨笑了一下:“师父,这…和您满头汗有什么关系。”
李玉被气到语塞,瞪着眼睛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德胜的鼻子:“你…算了,你就整天傻着也挺好。”
弘昼住惯了王府,自从成了年便再也不曾在这圆明园常驻,如今被皇帝留在园内反倒让他逛个新鲜。
这万方安和是皇考先前最爱的院子,皇兄登基后在炎热夏日也喜欢留宿在此而不是在九州清晏,如今将这院子留给他,起码在外人的眼中皇帝对和亲王是顶真的宠爱。
弘昼泛着小船渡过后湖,顺着幼年时的记忆到了勤政亲贤东侧的洞天深处,东西二所布局整齐严谨,前垂天贶还能听见皇子皇孙们背记诗书的声音。
弘昼抬头看着皇帝亲自题字的匾额自笑着喃喃 :“洞天深处,年年不夜,日日长春,不愧是他。”
他想起当初他还小时,指着曾经的匾额问到:“四哥,为什么这里要叫做洞天深处呀?明明在勤政殿旁的中心处,又不在偏隐的角落。”
弘历只是笑着拍了拍个头比他矮的弘昼:“洞天深处,年年不夜,日日长春。皇阿玛是希望我们在此勤奋学习,大展宏图,在这方深处啊别有天地非人间。”
当初的他只是懵懂点点头,如今再踏进这院子却明白了什么叫别有天地非人间,在这方院子里有的是兄友弟恭,尊师敬长,而无算计与心机城府。
是什么时候变了,谁变了他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