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冰冷。
在这温暖的阳春三月,竟然感到深入冰窟。
大柱同学,不,夏砚看我的眼神,完全不是往常的那样柔和又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而是一种疏离的,有着距离感的漠然眼神。
我感到一种刺骨的冰寒,我往前走了一步,吸引了他们两人的注意。
“夏砚,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不知道我是什么表情,但一定很难看,因为他好看的眉毛已经皱了起来。
“小芳,有什么事吗?”
我并没有因为他冷下来的语调而退缩:“夏砚,如今你高中探花,是不要我了吗?”
夏砚还没有讲话,一旁的青年便已经冷哼了一声,声音不冲,却让人难堪:“不过是家里买来的奴婢,却妄图攀附新科进士,怎么?没好好看清自己的身份吗?”
我没有因为他的话而伤到,因为这样的话我听过无数次,但是这一次却如遭雷劈,我怔怔地看着夏砚,我熟悉他的一切,熟悉他的任何一个表情,熟悉他的所有眼神,正如这一次,我看懂了。
一股气血涌上了脑袋,我的心就好像浸在寒冰十月铸成的冰窟窿,冰冷又酸涩,万千穿心不过于此。
我不能哭,我一定不能哭。
我感觉到一股酸涩的力量涌上了眼眶,但是我的尊严让我不在这个时刻掉下眼泪。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对吗?夏砚。”
夏砚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忍,他琉璃般的双眸带着无奈:“小芳,你既进了我家,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奴婢,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但我也从未对你有过任何男女私情。”
当这一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时,仿佛有一个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我的脸上,我认真的,仔细的看着夏砚的表情,痛苦的发现,他没有骗我。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几个小时前我们还在嬉笑着畅想未来,几天之前还在想着成亲的事情,怎么他中了探花回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就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大手,拿着橡皮擦,将我与他的经历擦得一干二净。
我看向一旁带着讥讽眼神的青年,“你是谁?”
夏砚叹了口气,按住了青年不满准备暴起的神情,跟我说道:“这位是齐王,小芳,见了殿下,是要行礼的。”
我愣住了,看着他们交握的手。
比未婚夫忽然忘记和自己的过去还要痛苦的是什么,是未婚夫忽然变gay。
我有些踉跄地后退一步,极力掩饰自己的悲痛和失态,看着夏砚不容置疑地眼神,我忽然笑了。
我脑海里忽然多了一些东西。
我原来才是那个小丑。
我不是穿越到陌生的朝代。
我穿到了一本小说。
一本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