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得路被问住了。
毛毛打圆场:“妈,我让退你那双的。不怪得路。”常有丽目光由毛毛扫向马得路:“她让退,你就退。挺实在呀得路,以前没发现你这优点。”马得路讪笑:“人都是在不断进步的。”毛毛又解释说:“这鞋,其实国内也能买到。就是贵点。当时就想回国给你买一双就行了。”常有丽哼了一声:“那怎么后来买了双假的呢?蒙我呢吧?”
说到这儿常有丽不由自主心头一酸,眼圈一红竟然泛起了泪花,情不自禁地抱起了小狗呼噜爱抚着。
毛毛叹气:“行了,没这么悲情!就是当时没找着正品,又不愿让你失望,就凑合着买了这么一双尾货。”常有丽伤心道:“穿着正品才能正步走向生活。你们这是成心把我变成尾货。”毛毛无奈:“你是幸福里响当当的名牌!”常有丽看着他俩问:“别捧杀我!买尾货谁的主意?”毛毛、马得路异口同声:“我!”常有丽顿了一下:“哟,还挺齐心!行,既然你们这么齐心,那这事我也没法追究了。就这样了。退朝吧。”
毛毛举着鞋盒:“您试试鞋啊,看合不合脚。”常有丽不屑地推开:“不要。这点小便宜我还就不占了!”毛毛瞪大眼睛:“这事您真不追究了?”常有丽调整了下情绪:“我没法追究了。但通过一双鞋,看清了两个人,我也不亏。”马得路有些迟疑:“您说的是我跟毛毛?”常有丽一乐:“切!毛毛我还用看?打生下来她在我跟前儿就是透明的!”马得路忐忑地问:“那您说的是谁?”常有丽脱口而出:“你跟你爸啊!”马得路一脸茫然:“这跟我爸丁点儿关系都没有啊!”常有丽看着马得路:“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知不知道你把我的鞋退了?”马得路嗫嚅着:“……退的时候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常有丽突然又激动起来:“知道了为什么不登门道歉?不亡羊补牢?不负荆请罪?我要重新考虑我们两家的关系。说实话,万山红都没这么伤我,这双鞋踩到我脸上来了。”毛毛听不下去了:“没劲了啊妈,一双鞋不值当生这么大气。”常有丽怒气冲天:“人活一口气。我现在正式宣布:你们的婚事暂时搁置。”
常有丽说着自顾自抱着小狗进房间去了。马得路和毛毛面面相觑。
马得路气呼呼地从常有丽家出来,毛毛跟在后面。
马得路愤愤然:“跟我拿什么糖啊!我待她比亲娘还亲!还想怎样?”毛毛说:“能实事求是一点吗,你都没见过你妈。”马得路已经忍无可忍:“所以我才拿她当亲娘待嘛!三天两头敲打我,三天两头敲打我,当我是棒槌啊,再敲打我可就不客气了!”毛毛问:“怎么个不客气?”马得路鼻子一哼:“不是搁置吗?搁置就搁置。反正我越搁越值钱。”毛毛停下脚步:“你的意思是我越搁越掉价?马得路,我娘不讲理,你也跟着她犯浑啊?”马得路看毛毛生气了,立刻
了下来:“我没说。这是你自己说的。”毛毛无可奈何地看着马得路:“没一个省心的!我回家搞定她就行了。你就别再小心眼了!”
奶奶在手术室抢救。众人在外面焦急等待。等了将近两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一名穿着手术服的大夫走了出来。众人连忙起身围上去。
大夫问:“谁是家属?”李双全连忙举手:“我!病人怎么样了?”大夫说道:“病人暂时安全了。知道她有遗传性酒瘾,怎么还让她喝这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