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速度有些慢,此刻看着不远处的尽头,看到陈博洛已经换好鞋准备往外走了,他背着斜挎包,视线微微瞥向里头。
两个人猝不及防的对视上,舒泉还没来得及反应,陈博洛便像触电般的移开了视线。
他的眼睛里带着防备与疏远,又有些伤感。
舒泉知道,他二十七号才离职。或许他会想她,她低下头,苦涩地笑了笑。
换完鞋,她便去人事部归还了衣服和鞋,最后交完离职单,舒泉彻底解脱了。
她穿着鞋拖慢慢走到厂门口,又不合时宜的想到了李佳和,她抛弃了她,但她很坚强的撑了两个月。
舒泉以为刚刚在换鞋处见陈博洛是最后一眼,可她没想到,两个人的缘分还未散尽。
她站在打卡机处,站在这里,想到了前两天陈博洛租的电动车到期,在到期的前两天,他也一直是一个人回家。
他会站在门口和林溪语聊会天,但最后还是一个人驶向西,而林溪语去向了东。
所以,他的后座,其实只有她坐过。
舒泉想到这,心中的酸水又缓缓冒出来了。
——
舒泉见陈博洛的最后一眼里,隔着马路,街道上空无一人。
八月底的文城还是燥热,她网约了一辆滴滴车,手机还是之前那部,卡的不行,版型难看,漏电也快。
舒泉上班时听歌时间长了些,现在只剩下个位数的电量。
车还有五分钟才到,她放下手机,百般无聊。这是她在这里的最后一个早晨,舒泉曾经在告别时,伤感情绪总是最先涌上的,可彼时,她心中一片平和。
她以为下班在换鞋处是最后一次见到陈博洛。她想起陈博洛与她对视后迅速移开的目光。
她做的还好吗?在表现出不喜欢他这方面,也算是得心应手了吧。舒泉想。
戴希雨不知什么时候从人事走出来,她身旁站着耿宴,她们两个人正站着路边,似等人。舒泉一转头,就瞧见了他们。
戴希雨与她对视上,友好的笑了笑。
舒泉也笑,拎了拎手中的包,同她搭话:“你们等人呢?”
戴希雨点头:“等林溪语呢。”
“等林溪语?”舒泉愣了一下,“她也今天离职吗?”
“对的。”耿宴回答道。
戴希雨望着舒泉,人温和极了,“诶,你是哪里人啊?”
舒泉:“我是泽阳的。”
戴希雨啊了一声:“啊,我知道你们泽阳有那个游乐园是吗?我一直想去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