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在心里和爷爷默念的话,舒泉捂着脸,心情因为这场似莫须有的场景而悄悄好转。
到达车间,舒泉压了一会板子便忍不住走去三线的那条小通道,她假装去拿载具,实则在看陈博洛。
走到那时,陈博洛恰巧抬头,四目相对间,陈博洛笑了,“你总是跑什么?”
闻言,舒泉撇嘴,她尽量装作好心情道:“我拿载具呀。”
“呵。”陈博洛冷哼一声,他抬手放了块板子在机器上,板子顺着机器慢慢滑动。
他又说:“昨天晚上睡的怎么样?”
舒泉回想了一下,说:“昨晚还行,就是今天下午睡的不太好。”
真的不太好,不仅是昨天睡的太久了,更是因为她的心情欠佳,因为他。可舒泉没说,只是笑着看向陈博洛。
“正常呀,昨天晚上睡多了。”陈博洛笑着说。
他低下头继续工作,舒泉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不想说离别,只是静静地看着。
忽的,陈博洛抬起头。他的眼睛闪过狡黠,又似朗朗明月般皎洁。双眼皮褶皱很深,眼尾上扬,心情似乎不错。
他抬起头,从口袋中掏了些东西握在手上,随后看着舒泉,揉着她的脑袋说:“伸手。”
舒泉看的有些愣,但依旧照做。她乖巧的张开手。
陈博洛的动作有些缓,吵闹的声音不停荡,一点点的吞噬她内心的平静。他放了三颗糖在她的手心,依旧是kdv紫皮糖。
舒泉的眼睛眨了眨,有些惊喜,随后又迅速的眨动了两下,她抬眸看他,四目相对间,舒泉忍不住的扬起唇。
空气虽然宁静,可夏天会带来躁动,于是此刻天地间一阵阵声响。
少年,少女,他们凝望着彼此。
——
到两点多时,舒泉从他人的嘴里知道,三线有个人看上了陈博洛。
和她说的那个人,曾经也喜欢过陈博洛,舒泉有一阵子一直视她为头号情敌。不过现在人家不喜欢了,洒脱了,也坦然接受自己的那份心动。
在这一点上,舒泉很佩服她。
那人的原话是这样的:“三线那个林溪语看上陈博洛了,每天给他送糖,没事就往那边跑,我看见好几次了,不过陈博洛好像不太搭理她。”
舒泉听到这话时,心忽然开始急速跳动,七上八下的,导致她的脸也泛红。因为紧张而难以呼吸,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三线。
林溪语这个人,她没有印象,在脑海里思索了许久,舒泉也不记得是谁。
她眼睛有些酸,眨眼间又有点想哭。陈博洛是这样的吸引人,不过几天,就又被别人看上了,那她呢?
舒泉仿若掉进了一个冰窟窿,浑身上下湿冷一片。这一方的空气都是冷的,她瑟瑟发抖间,心止不住的疼痛。
这次的痛和以前的都不一样。
缓过神,她用力地忍住鼻尖的酸意,尽量平静地说:“林溪语是哪个啊?”
那个女生闻言,愣了一下,刚想回答,忽的看到了三线前头林溪语已然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