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泉想,她应该和江景兴说自己的情况了。
虽然在哭,可工作依然要继续。她的线体还没有换载具,此刻载具还剩很多,都是张書留给她的,放在周转车上,可周转车在一线二线的过道中间,靠着墙,舒泉走到那,不免让陈博洛和江景兴看到。
她纠结了一会,走到周转车旁拿了两块载具。她拿完转过身时低着头垂着眸不说话,抿唇不看他们。
她没有勇气,也没有兴趣。
一次又一次的压板,工作一点又一点的继续。
载具很快就只剩几块了。她的眼睛通红,忽的,有个物料员搬料时看到她的眼睛,问她是不是哭了。
她摇头倔强的不肯承认自己的软弱。
那物料员笑着说那她就是睡觉的。
舒泉笑着点头说对。
鼻尖还很酸。
载具没有就需要去后面拿,她抬头看了一眼陈博洛的工位,江景兴不在那里,此刻陈博洛也低着头。
于是她推着车往前走,周转车声响巨大,可她第一次觉得声音大也很好,起码没有人知道她在哭。
路过陈博洛时,她始终低着头。
运完载具,她回来时,看到江景兴坐在推车上看着自己。
舒泉张张唇,又垂下眼。江景兴说:“不哭了?”
过了半晌,舒泉想,以后大家还要做朋友,此刻不能太撒脾气。于是点头。
江景房笑着,他的眼弯起,说:“陈博洛都瘸了还跑你这看你了——”
正说着,下一秒他的话便被舒泉打断。此刻的舒泉正拿着一个载具盯着他,眼神是坚定的质问:“为什么陈博洛总和你告我状啊。”
江景兴愣了一下,他看着舒泉的眼睛,忽然笑意涌上。他好似揶揄道:“说不定人家喜欢你呢。”
这句话,出乎舒泉的意料。可接下来,江景兴还有一句——
“看到你和别的男生说话吃醋呗。”
闻言,舒泉彻底呆住了。可江景兴却不再笑了,他认真的看了一眼舒泉便离开了。
后来的舒泉,依然有些介意江景兴,路上遇到他时刻意的回避躲开,以至于江景兴和陈博洛站在一起时,不得不笑着说:“你看大姐都不理我了。”
那时的陈博洛,眼里带笑,笑里有风,却又让她有种密不透风的感觉。
——
舒泉对恩说了这一切,她最后附带上了一句:喜欢个屁,去死。
可她必须得质问自己,真的能不喜欢吗。
第二天上班,舒泉感冒了,她的嗓子彻底哑了,说话的声音更像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