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无猜你个头啊。”沈拂忧心忡忡:“当时就相看两厌越看越嫌,现在怎么可能对我有好感?”
“你挠完江恕,他这种金枝玉叶的大少爷,居然没有老爷子那儿告你的状?”
沈拂斩钉截铁地道:“他这个人死要面子,和一个小丫头片子打架打输了,这种丢脸的事怎么可能说出去?”
“那会儿我每天放学了不仅要去医院,还要因为老爷子的吩咐和江恕斗智斗勇。不仅体力上累得要死,一天复一天看着我父母躺在病床上勉强维持生命体征,毫无复苏迹象,心理压力也很大。”沈拂缓缓道:“有天早上我一大清早就向学校请了假,准备乘车去墓园。那天是我外祖父的忌日。”
“他偏偏一大清早就不让我外出,想尽办法耽误我的时间,还把江家的车子都支开,不让他们载我去墓园。”
系统瞪大眼睛:“这有点过分了。”
“我那时脾气比现在坏得多,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实在没忍住,冲上去和他打了一架。”
“刚才他拖着行李箱从门口走过去,我看见他脖子上现在还有两道浅浅的印子。”沈拂有点尴尬地捏了捏自己的指尖。
系统呸道:“这小子活该。”
沈拂摇摇头:“然而,那天中午我终于赶到墓地,却发现墓地前围满了人。外面一圈是我的大伯二伯姑姑,还有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亲戚,都来了,被围住的是江家的人,有一个经常跟在江恕后面穿黑西装的保镖,我是认识的。两拨人正推搡。”
“我家那些亲戚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把几套值钱的传家的东西,在给外公下葬的时候,一起埋了进去。”
沈拂提及旧事,面无表情垂着头:“他们居然凌晨三四点就迫不及待组织了人想要一起挖出来,还说我小小年纪刻薄无比,值钱的东西宁愿给死人都不给他们这些活人。”
“居然从凌晨三四点,一直僵持到中午十二点。”
“当时江老爷子不在家,是江恕让人去驱赶他们。我才知道,他大约是不想我去了墓园看见那些糟心事儿。”
系统捋了捋,反应了过来:“那么江恕以前对你,好像也没有那么坏?”
沈拂忍不住笑:“那天回来的路上他还拽得二五八万地给我买了蛋挞。”
沈拂陷入了回忆,那天从墓园回来她越哭越凶,眼睛都红了,江恕破天荒让她上了他的车。两个人坐在车子后座,外面在下雨,她一旦哽咽就停不下来,他顶着脖子上的血印子,不耐烦地让她别哭了,再哭就——
系统:“就什么?”
沈拂瞬间从往事中抽离:“你搁这儿听八卦呢?”
系统道:“我这不也为了你的性命担忧,你可是只剩两个月了啊!照你这么说,我觉得江恕也不是那么难以攻略,至少你们还有旧情在。”
“哪儿来的旧情?”沈拂摇摇头:“那是第二年,我们关系的确有所缓和。但是第三年,又发生了点儿事。”
“网上传的是真的,虽然可能没有被他扫地出门那么严重……但,但我的确是被他赶出江家的。”
沈拂回忆起那天江恕冷冰冰的表情,嘴角笑意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