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沈姝皱了皱眉头,心底也忍不住慌了几分。她记得,她明明摔伤了以后就差人去给沈鸢送信了。
可如沈鸢所说,她依旧去了湖心亭还一直等到宫门下钥,定然是未收到信的。
思及此,沈姝心中又沉了几分,鼻尖竟忍不住有了几分酸涩之感。
冯太后只手遮天,从前的她们不过是她手中最不起眼的棋子罢了,设计这一出,不过也是为了让沈鸢成为跟她一样的人。
她也成功了。
突如其来的真相压得沈姝心口闷闷的有些透不过气来,她不愿再与沈鸢纠缠。
况且,如今得知真相,沈鸢也算是个可怜人,若是她知道自己一直被亲生母亲算计,当做棋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依着沈鸢的性子估计会崩溃吧。
说到底,都是冯氏生前做的孽罢了。
也罢。
半晌,沈姝开口道:“带你家主子回去吧。”
顿了顿,沈姝又道:“以后,也别再出来了。”
闻言,沈鸢似是被踩了尾巴一般,尖声大吼:“沈姝你什么禁本公主的足?”
许是后面的话太过不堪入耳,还没等沈鸢说出来就被一旁看热闹的下人堵住嘴,拖着往她的寝宫走。
沈鸢这一闹,沈姝赴宴的兴致顿时没了大半。
见状,裴云谦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垂眸看着她。
四目相对,沈姝心底又柔软了几分,从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吧,且不论当年真相如何,后面几年里沈鸢带给她的打压和伤害都是真实存在的。
看在儿时的情分上,如今她能做的除了留沈鸢一条命,再无其他。
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沈鸢两人又耽误了不少时间,等沈姝和裴云谦到了崇宁殿的时候已经开宴了,好在今日是除夕,也没人赶着大过年的去触霉头。
“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主位上,沈越见裴云谦和沈姝来了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樽,抬手道:“皇姐和裴将军来了,来人赐座。”
“臣路上有事耽搁了一会儿,来迟了,请陛下恕罪。”
闻言,沈越摆了摆手,不在意道:“无妨,裴将军别站着了,坐吧。”
裴云谦微微颔首,牵着沈姝在右手边早就空好的位置上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