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宫女又想起来半个月前漠北那边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东西,接着道:“再说,匈奴人半月前就将灵安公主贴身的物件送开楚京示威,得了陛下的回复以后,依那帮蛮子的野蛮性情,怕是要当即杀了灵安公主泄愤。”
闻言,冯太后缓缓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的桌案上,不咸不淡“嗯”了一声,而后才得意的勾了勾唇角道:“你倒是会捡哀家喜欢的听得说。”
“奴婢可不敢故意哄太后娘娘,奴婢说的都是真真的事实。”
跟了冯太后这么多年了,那宫女深知冯太后对沈姝姐弟的厌恶,自然要挑她想听的说,若没得写察言观色的本事,她怕是早就起来御花园门外长廊下面的那口井里了。
闻言,冯太后嘴角笑意更甚了,她抬眸意味深长地瞧了身边宫女一眼,笑了笑道:“去吧,下去领赏,以后就留在哀家身边近身伺候吧。”
一旁说话的宫女眼前亮了亮,脸上带了几分总算熬出头的喜色,连忙附身跪下谢恩。
“多谢太后娘娘提携。”
冯太后垂了垂眸子,挥手道:“下去吧。”
寝殿外的木门阖上的那一刻,冯太后缓缓抬眸,眸中带着几分不寻常的意味。
她倾了倾身子,抬手轻轻放在一旁匈奴进贡的贡品上,嘴角轻勾。
解决了苏贵妃那个贱/人,如今又解决了那个酷似贱/人的小贱/人,自今日起,她耿耿于怀十多年的心结,终于能放下了。
想到这,冯太后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眸中杀意涌动。
还得一个。
可转念一想,不过是个被她毒都傻子的痴儿罢了,杀了他才是解脱。
“苏潇染你终究还是没等斗得过哀家,拼死生下一个皇子又能如何!”
同年六月,睿王沈越率静河王府旧部举兵造反。
静河王府是苏贵妃的母家,当年未央宫失火一事本就蹊跷,再加上陛下突然驾崩这才将事情搁下了,等静河王府再想追查的时候早就找不到当年的证据,紧接着就被沈亭派去蜀中镇守,近十年都未再回过楚京。
静河王府本就兵强马壮,后来又在蜀地积攒了近十年,再加上沈越这些年在宫中表面装疯卖傻实则暗地里早就悄悄将宫里的人收到自己手下。
若不是沈亭荒淫无道暴躁顽劣,宫中的人早就对他不满,而朝中许多大臣更是因他的暴虐无道心寒,否则沈越也不至于如此快就能都事。
不到三日的功夫,沈越便率军杀进皇城,杀伐果断,半分都未拖泥带水,将誓死效忠沈亭和冯太后的人杀了个精光,而攻进皇城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取了沈亭的狗命!
沈越带兵杀到凤鸾宫时,冯太后正盛装坐在凤椅上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