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试探着抬了抬手,她不知道自己和叶明修的话被裴云谦听去了多少。
见裴云谦回来了, 叶明修也识趣的收拾好自己的药箱, 转身离开屋子。
见状,裴云谦回身阖上房门迈着步子走进屋里,停在离沈姝不到一步的距离。
屋内空气瞬间静默,见两人的呼吸声都能清晰可闻。
半晌, 沈姝抬头看向裴云谦, 缓缓开口:“裴云谦。”
沈姝声音有些哽咽,说出来的句子也碎得不像话。
“对不起。”
裴云谦动了动身子, 附身单膝跪在沈姝榻前,抬手轻轻覆上沈姝脸颊,面容出奇的柔和, 口吻也异常宠溺:“说什么傻话, 我从未怪过你。”
沈姝眼底逐渐湿润,视线缓缓下移直裴云谦的左臂,她抬手捏了捏裴云谦衣角, 声音有些发抖:“裴云谦,你食言了,又受伤了。”
三年前, 裴云谦出征前沈姝为他戴上平安符时,裴云谦承诺过不会再受伤惹她哭,可这次好像又食言了呢。
闻言, 裴云谦嘴角划过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道:“是啊,公主这次想怎么罚臣?”
“罚你陪本公主一辈子。”
“好。”
“裴云谦, 一定很疼吧?”
裴云谦摇头。
“我说的是三年前,我刺的那一剑。”
说着,沈姝眸光微动,豆大的泪珠瞬间从脸上滑落,重重砸在榻上,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一定很疼吧。”
裴云谦抬手小心翼翼将沈姝的泪眼蒙上,心脏软得不成样子,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见不得沈姝哭。
“不疼,早就不疼了。”
“你的伤……”
“你昏迷的第二天,冯太后叛乱引匈奴大军进城,我带兵平乱,沈亭在逃出宫的时候被乱军所杀,冯太后眼下被陛下关在冷宫里。”
闻言,沈姝怔了怔:“冯太后疯了?竟然叛国?”
反复咀嚼过裴云谦的话,沈姝脸上带着几分茫然:“陛下?”
沈姝心底不知不觉蔓延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裴云谦想过几十种让沈姝接受的说辞,可如今面对沈姝早先准备好的说辞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睿王殿下。”
裴云谦嗓音平缓:“把乱军歼灭以后,宫中唯一能够资格登基为帝的只有睿王殿下。”
沈姝怔了怔:“他……”
顿了顿,沈姝又看了看裴云谦,试探着开口道:“你和他早有联系?”
裴云谦没说话,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