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裴的从前与这小公主有没有过什么关系他不知道,但见那日小公主染了风寒姓裴的担心的样子,他就知道这女子在裴云谦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整个楚京城谁不知道他裴阎王的名声,不仅杀人不眨眼更是冷血无情不近女色,可今日姓裴的却肯舍命相救,足以见得姓裴的对他这位夫人用情至深。
今日姓裴的中毒命垂一线沈姝又如此担忧,可见沈姝对姓裴也不是全然不在意的,只不过与两人照面这两次总觉得哪里有几分奇怪,也并不像是郎情妾意的样子。
想到这,叶明修自顾自摇了摇头,心中笑自己怎么年纪越大越爱管别人的闲事了。
回过神来,叶明修才道:“夫人不必着急,此毒难解又因人而异,见效慢是常有的事,依我看再过半个时辰就会有好转了。”
闻言,沈姝点了点头。虽听了叶明修如此说,但裴云谦一刻不醒,她便一刻不能放下心来。
沈姝目光重新回到裴云谦脸上,裴云谦一直眉头紧皱,沈姝的眉头也未舒展半分。
目光缓缓下移,余光不经意瞥见裴云谦左臂上的伤口,沈姝眼睫抖了抖,扭过头来重新看向叶明修:“将军为何一直皱着眉,是不是手臂上的伤口没有止痛?您看看能不能用些什么药帮将军止止痛。”
闻言,叶明修表情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愕然,语中带着几分惊讶:“将军左臂没有是没有知觉的,夫人不知道?一直皱着眉是因为解药在体内起了作用,此毒难解服了解药五脏六腑都会如同火烧一般,待毒全部解了便好了。”
闻言,沈姝倏然抬头,眼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脸上表情也僵了僵。
没有知觉?
沈姝眉头又多皱了几分,眼中带着浓浓的不解:“怎会没有知觉?”
见沈姝的反应叶明修就知道他多半是多嘴了,看样子裴云谦并未将他从前的事告诉沈姝,可如今说出去的话他也不能收回来。
默了默,叶明修眼中划过一丝不忍,缓缓开口道:“夫人有所不知,将军三年前去北疆平叛,那场战役死伤惨重,若不是将军力挽狂澜北临大军怕是要全军覆没尽数死在那蛮夷之地。”
说着,叶明修眼中闪过一丝动容,接着道:“可那场仗虽打赢了,可北临也是元气大伤,十万兵马也不过剩了几千人回来,将军也在那一战中受了重伤,左臂失去了直觉,昏迷了半个月才醒过来,醒来以后性情也与从前大不相同。不过,在下以为将军没有告诉夫人应当也有将军的道理,他定是做了其他打算。”
闻言,沈姝心头骤然一紧,她终于知道为何那日裴云谦用热刀子黏合伤口,能够面不改色,眉头也没有皱半分,原来他那条手臂根本就是没有知觉的。
想到这,沈姝只觉得自己心中密密麻麻地渗出血来,铺天盖地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