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学儿穿好冬常服，长大衣，戴了军帽和手套，陪着路阳出了门。

他们家所在的疗养院就在区学儿父母住的隔壁，走上一条街拐弯儿就到了，那里的位置极为优越，独立的院落，有自己的泳池，秋千架，鹅卵石铺设的健身小路，栽种的各种花卉和高大的松柏水杉，停车棚就有四个车位，硕大的院儿里只有一座二层小楼。

某个夏天，区学儿回家路过，记得看到有戴了白色钢盔的纠察，手戴白手套跟小院儿门口站岗，不曾想过竟会是路阳家的房子。

区学儿一路上不发一言，她用膝盖想想，就知道路阳所谓的心疼战士的说法站不住脚。

以他爷爷的身份，给军区后勤补挂一个电话，这边还不麻利儿提前将家里收拾妥帖，再者说，疗养院的房子，时不时都会有人打扫收拾的。

她瞥了一眼身边带着金丝眼镜的高大男人，英挺的军装穿在他身上有种不一样的斯文感，皮肤白皙，冬日温暖的阳光落在他的肩膀，侧脸，寒风过境，松柏沙沙作响，没化完的雪挂在枝头，衬得绿色更加葱翠。

远处海浪拍岸，扰着她的心。

这个人太过任性，不跟家里过年，自己搭了军机跑来北方，亲戚朋友不在身边，真是一个被突发奇想所左右的人。

进了小院儿，干净整洁，除了积雪没有落叶和杂物，路阳用钥匙开了门，两人上了楼，透过二楼的起居室的窗户直接就能看到对面的海。

经过一年军校学习，区学儿也不矫情，脱了长大衣和常服，撸起袖子打了水开始搞卫生，路阳跟厨房烧了水泡了茶，摘了沙发上的白布，坐下，边饮茶边看她的倩影跟身前忙碌。

虽不能将两层楼全都打扫，好得将他常用的屋子收拾出来即可，区学儿真就不相信，他会不让后勤派勤务兵过来？

区学儿收拾了厨房，卫生间，路阳就笑意盈盈的看她跟起居室拖地，他开了暖气，屋子里渐渐暖和了起来，区学儿的额角和鼻尖儿泛了汗，

“卧室还要打扫一下，走，我帮你。”他脱了常服，撸起羊毛衫的袖子，陪她一起上了二楼，敞开自己那间卧室。

屋子里还保留他年轻时候的样子，最实行的玩具手办，各种乐高模型。

墙上挂着的毛笔字帖落款是他的名字。

“字写的不错。”区学儿倒是有些意外。

“被爷爷逼着练的。”他倒是谦虚，揭了白布，丢到门口，抱了新的床具出来铺上，几十平的卧室一应俱全，写字台，书架，一米五的单人床，各种军事书籍杂志，还要健身器材。

区学儿拖了地，将卧室擦了一遍，又将床上的被子叠成豆腐块。

路阳靠在门口跟看西洋镜一样的看她弯腰跟自己床上忙活，纤细的腰，结实紧翘的臀，丰满的胸颤巍巍的晃动，看得他喉咙干哑。

“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蹭蹭下楼的脚步声，区学儿直起身子，放松一下腰板，这不是回来过年放假的，感觉又回到军校每天听号起床的日子。

“谢谢！”接过温热的茶水喝了几口，总算不口渴了，

“晚上打算怎么吃？”好歹他来了，父母让自己照顾他尽地主之谊，出于礼貌，不能失了礼数，想着他自己大过年跟这座城待着，区学儿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还没想好，你有没有什么推荐？”

“海边有家蟹粉小笼不错。”

“成啊，就去吃那个吧。”想着他是南方人，北方菜都太硬太油，中午他们又喝了酒，晚上还是清淡一些，这座城主要是吃海鲜，路阳这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美味珍馐没见过，又不好意思让他跟招待所讲究，想着接下来几天带他去吃海鲜。

“收拾差不多了，您休息，我回去了。”

“学儿，你一头的汗，要不要洗个澡再回去，我怕你会感冒。”他俊秀的桃花眼跟镜片后面淡淡地，脸上的笑很阳光。

“没事儿，我回去洗就好。”

“虽说隔得不远，但咱们出门儿的时候起了风，你还是洗个澡吹干头发再走吧。”他坚持。

忙碌了几个小时，一身儿的汗，昨夜彻夜做爱也仅仅是擦了下体，现在更是黏腻的厉害，区学儿想了想同意了，谅他也不敢青天白日对自己干什么。

路阳开了燃气热水器，拿了橱柜里新的洗漱用品给她，区学儿去了二楼的洗手间，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一一折好放在浴缸旁的椅子上，进了淋浴间。

“水温怎么样？”他跟门口问道。

“合适。”区学儿打了洗发露跟头上，正闭着眼睛搓揉头发。

“学儿，我进来给你送毛巾。”洗手间的门被打开，正在搓头发的区学儿心里一惊，想到淋浴间的门是磨砂面儿的，他只能看到个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