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快看!”宁宁突然指着远处的小点,“那是不是奶奶啊?”
左至历和陆秋都顺着宁宁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陆立春几个也不打闹了,乖乖在他们身边站好。
五个人站成一排,在码头上也很扎眼。
孙竹斓脸色蜡黄,这一路上她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在陆地上住习惯的人,猛的人坐船,是哪里都不习惯。
从一上船开始,她就不停的吐,最开始的时候,连床都起不来。
适应了几天之后,才能来甲板上吹吹风。
她想,再也不来这鸟都不拉屎的地方了。
又远又偏僻,真是受罪。
等见到码头上站着的五个人,她的心情又开始复杂起来了。
她生了三个孩子,左至历是老二,从小就聪明懂事,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团长,从哪里看都是她的骄傲。
偏偏这样的人,在来到海岛上之后,只打了声招呼就要和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结婚。
不说陆秋家庭背景怎么样,离没离婚,就单从两个人认识的时间上来说,也太草率了。
这年代很多结婚都是组织介绍的,可能就见过一两面,合适就领结婚证了,孙竹斓总觉得那样不好。
所以她把认识多年的朋友的女儿介绍给左至历,两个人婚后相处的时间不多,朱亚青受不了左至历总是不在家,随军又太艰苦的生活,加上左至历没和她商量就同意□□的事情,两个人的矛盾一下不可调和。
生活就是磕磕碰碰,她当初想让两边都冷静一下,结婚过日子,谁不吵架,以后不就好了?
再说,不还有个聪明的女儿。
可这两个人,一冲动连婚都离了。
孙竹斓想到这里,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陆冬去视力好,远远的就能看到孙竹斓的表情,悄悄对陆立春说:“大哥,她会不会一来就像薛利民一样?”
左景在一旁听着,他也有些紧张,这位奶奶就见过一面,还对他非常不满意,总是板着脸,很严肃,让他心里总是很忐忑害怕。
陆立春又观察了一会儿,才开口:“宁宁奶奶不说是个文化人吗?和薛利民肯定不一样,薛利民在咱们村里都很奇葩。”
陆冬去就想到陆秋刚嫁过去没多久,薛利民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媳妇要伺候婆婆,非得让陆秋每天下了工,给她打洗脚水,还得给她洗衣服。
连内衣也让陆秋洗。
陆冬去吁了一口气出来,拽了拽陆秋的衣服,附在她耳朵边说:“大姐,如果她欺负你,你就装生病!”
陆秋浅笑了一下,点点头,“真是个好主意呢。”
因为陆冬去这举动,她脸上就一直带了笑。
船很快就靠岸,船上的人都迫不及待的下来,人挤着人往码头上走,左至历也快走几步,往人群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