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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不回就行啦?看也不能看! ”

“哦。”她只是随口答应。

“乖。”他总算满意了。

她翻过身准备睡觉。

他伸手去关灯,又开口对她说:“明天早上,你起来先别上厕所。”

“干吗? ”她问,心想怎么连这个也要管?

“抽屉里有支验孕笔,你先用一下。”

“我看你最近的状态跟刚刚有登登的时候差不多……”

这句话好似炸雷,她一下子瞌睡全没了,往前推算了一下,还真有这个可能!

“那怎么办?我根本没时间生孩子! ”她急得想哭。

“没事,我给你想办法。”郁亦铭安慰她。

“你能有什么办法? ”她是真累了,钻进他的怀抱。

“嗯,”他搂着她边想边说,“这一次务必得是个女孩儿,小名就叫丫丫,丫头的丫,多好……”

他声音轻慢,她听着听着就睡过去了。

全然进入梦乡之前,她笃定地想,他是天才,无论发生什么,总会有办法的。

后记.上海,关于Ming的所有记忆

与Ming初见,是在扁教授的家里。

那时的我仿佛只有二十岁出头,到美国不过十来天。扁教授是家父拐弯抹角的朋友,在当地一所大学教书,已获终身教职,专业不错,在郊区有座漂亮的房子。搬进宿舍之前,我曾在他家小住,那一天去是为了还人 情——他太太出差,他临时有事,我替他们看孩子。

晚上八点多,我和扁教授的女儿Helen吃过晚饭,正在客厅看电视,外面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我朝窗口看出去,一辆黑色MPV正倒进车库。

“爸爸又去接中国来的学生。” Helen解释给我听。

那个时候,我觉得扁教授真是个超级热心的大好人,短短两周,先后收留两个背井离乡的小朋友。

不一会儿,大门开了,扁教授提着个行李箱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男孩子,手里也拖着一只箱子。

“E, Helen, ”扁教授招呼我们,“这是Ming。”

Helen对Ming挥手说嘿,我也对他笑,他便回了声“你好”。

说实话,我对Ming的第一印象有些含混不清,记忆中仿佛是挺周正的一个人,年纪明显比我小,身形单薄,话亦不多。此类男同学,我在高中、大学里见过许多,不能说不好,人家内心或许很丰富,只是很难破 冰。我也不是善交际的人,除了名字、上哪间学校、念什么专业之外,我们什么都没聊,一直是扁教授在跟他讲话:本科阶段怎么过,然后选什么 研究方向,追随哪位教授……我是文科生,对此类话题完全外行,很快就 溜去跟Helen玩电子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