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理智却又告诉她,陈效不是那样一个人,他根本不可能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多事之秋。她只是忍不住那样想,哪怕是纯粹的自作多情,也要比另一种猜测来的容易接受一点。而且,她越来越觉得,虽然他们在一起许多年了,有过无以计数的回忆,或喜或悲,可自己对他的许多事情其实是一无所知的,就已经草草做了决定,要与他共命运,如果换了别人,她怕是要笑人家傻的,但放在自己身上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车子进入巴尔的摩地界,手机终于震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中国的号码。她接起来,电话那一头传来的果然就是陈效的声音。
“礼送到了?”他这样问她。
“送到了。”她回答,大约是因为太久没联系了,信号又不大好,她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样。
“见到他了?”陈效又问。
“见了。”她知道他说的是谁,也从没想过要假装。
“那就好,”他说得模棱两可。
然后呢?她在心里想,你要我怎么做?
“林薇,”他叫她,在她说话之前开口。
“嗯?”她预感到不会是寻常的话。
“你跟丁丁说想回香港。”他并不是在问她。
“是,美国这里还有什么事要我做?”她如实回答,像是在等着宣判。
“没有什么,”他回答,“只想你换一个地方,过去的事情也就放下吧。”
“放下什么?”她不懂。
“何齐并不一定会结婚,”他干脆就挑明了,“你既然已经见过他,一定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