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声,突然俯下身来。
男人身上的气息夹裹着天生的冷感。
他离得很近,呼出的气息轻飘飘的拢在她的鼻尖。
她一慌,心跳一声大过一声,几乎要振破胸膛而出,却固执的睁着眼睛,佯装镇定的不想躲开。
他的额头与她相抵。
心底里汹涌的情绪仿佛有了宣泄口。
他闭着眼,离得如此之近。
“怎么这么烫?”他直起上身来,看到她红润的脸色,稍加思索,出去了。
再回来时拿了支温度计。
“试试体温。”他说。
“哦,好。”她刚一动,却被他的手掌探进被子来。
“别坐了。”他的手掌微凉,在被子里将她睡衣的衣领往下轻轻一牵扯,“抬胳膊。”
她听话的照做。
温度计塞了进来,却一点都不凉,上面带着他手掌上的温度。
他的手收回去时轻轻蹭到她肩膀上的皮肤。
她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肩膀,流窜到四肢百骸。
过电一般。
后半夜她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朦胧中,好像被人抱起来。
夜色浓稠,大雪纷飞,鹅毛般洋洋洒洒飘落下来。
顾以南将小姑娘裹在羽绒服里,抱在怀里。
外面的大雪漫天,道路上的积雪厚厚一层,每一步下去都蔓延到小腿处深。
肯定没办法开车了,叫家庭医生过来不知多久才能到。
他将怀里的人颠了颠,让她的脑袋舒服地倚靠在他的胸膛上。
她呼吸粗重,气息滚烫,烧得厉害。
雪夜路,他抱着她,深一脚浅一脚走过。
路灯的光芒撒落下来,道路上长长一排脚印通向远方。
“顾以南。”迷糊中,怀里的人还不忘叫他的名字。
“冷吗?”他将她抱得更紧了。
“别离开我。”她说。
烧得这么厉害还记得这些。
后来,藏岭又睡了过去。
漫天风雪中,她没能听到,他低声的应和。
“不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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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岭再醒来时,喉咙火烧火燎得疼,她几乎发不出声音。
睁开眼睛,被清晨的日光刺得眯了下眼睛。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