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
直到将马甲也叠放好,他才一挑眉,慢悠悠的来了一句。
看啥?藏岭眼珠子都不灵活了,等意识过来自己盯着人家在脱衣服这件事不礼貌的时候,他身上就剩一件规整的白衬衫了,隐约可见其肌理结实。
“没没没......”她连忙摆手。
“原来没看够啊。”他若有所思地攒起眉,唇角却是愉悦的弧度。
“不是,看够了看够了。”她越解释越乱,最后索性肩膀一耷拉,放弃挣扎:“就看了一小眼,又没占你便宜。”
正嘟囔着,眼前的一暗,顾以南靠过来,藏岭下意识就把身子往后缩了缩。
顾以南很有绅士风度的停住了,唇角啜笑:“让你占便宜,好不好?”
藏岭浑身僵硬一瞬。
虽然他们之间的心意已经开诚布公坦诚性对,他却格外有耐心地顺应着她那点女生的小矜持循序渐进着来,并没有操之过急,也没有这样暗示性意味强烈的对话。
等藏岭回过神来,发现浴室的门已经关上,里面传来“哗啦啦”地水声。
【是唐诗不是宋词:车子一会儿进山了,可能会没信号】
【是唐诗不是宋词:等下学期开学我可能直接跟着教授去英国了】
【是唐诗不是宋词:亲一口妈妈的崽崽,来年见!】
藏岭回过神来,和唐诗的聊天框里只剩下这两行字。
藏岭不由想起苏澄南江离开时的背影,他们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唐诗的母亲已经去世。
她现在真的就像风一样,来去自如,了无牵挂。
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直响,顾以南的衣服叠得规整放在沙发上,空气中若有似无带着淡淡的琥珀木香气。
藏岭的鼻翼扇动几下,不知为何,莫名觉得这淡淡的苦香味好闻极了,像雨过天晴后的松树林,被太阳光照耀着。
情不自禁,还想要再近一点点。
她像松林里来回跳跃寻觅食物的小松鼠一样,将头凑过去,鼻尖贴在他的马甲上,柔软冰凉的面料让她晃而醒悟过来。
她心虚地望了眼浴室的方向,暗暗懊恼自己怎么做出这么变态的行为,抓着人家的衣服闻。
恰好浴室磨砂门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的人影,虽然模糊,但是依旧可以看出男人颀长挺拔的轮廓。
藏岭不禁脸颊微微发红,脑海里的画面不可抑止想起在裕华国际,帮他抹药的画面,想到他冷白色的皮肤,被温暖的水流冲洗过。
不行,不能再想了,她晃了晃脑袋,保持清醒。
藏岭啊藏岭,你怎么像个女流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