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像一对普通夫妻那般,在公交车上低声交谈,眼眸眉梢唇畔,满是笑意。
从餐厅到裕华国际有十几站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站了几站,在他们旁边座位上的一个妇女拎着兜子起身,准备下车。路过他们身边时,笑眯眯的冲顾以南说:“那边有座位,快让你媳妇去坐着吧。”
“好,谢谢您。”顾以南清冽的声音响起。
藏岭头皮一紧,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下一秒,男人凑到她耳边,声音低沉:“老婆,过去坐?”
停车到站,车厢本就静谧。
他这一句的声音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故意没收着,周围坐着的一圈乘客都能清晰可闻。
小姑娘的脸红得宛如天边晚霞,几乎是一瞬间抱住他的手就缩了回去,大有一副“我和身边这个男人关系清白”“我们不是夫妻关系”“我要自证清白!”的模样。
藏岭火烧屁股一样,逃也似得直奔那个空出的座位,一屁股坐了上去。
顾以南故意慢了几拍,才走到她的位置旁边,单手撑在她的椅背上,将她护在自己的范围内。
小姑娘低着头,把围巾缠啊缠,裹啊裹,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
仿佛冷冷月光洒满淡蓝色的湖面,微波漾漾,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决定不再逗这个害羞的小东西。
没事啊,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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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夜晚似乎格外漫长。
唐诗倚靠在,门框处,看着男人走近电梯离开,她垂下头,走近屋子里,强撑地笑容再也支撑不住。
她走近卧室,将衣服叠放好装进行李箱。
记得搬家买这个衣柜时,苏澄还为了迎合她的喜好,定制了镶嵌式的衣帽间,素白的纹理,碎樱的色调。
他总是一边说小女生气一边将他的衣服也放进来。
打闹亲吻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历历在目。
心中仿佛拿了把刀子直直的捅进去,翻转搅动。
欢喜也好,怨恨也罢,通通混合在一起,痛入骨髓。
唐诗收拾好东西,拎着行李箱打开房门。
她的考试成绩出来了,没有意外下学期开学直飞英国学习。
有风顺着门缝吹进了,窗户边的风铃“叮铃”作响,紫色的流苏随风摇曳。
她一瞬间想起苏澄和她一起相互依偎,没有形象地坐在地毯上,剪纸胶带堆满了茶几,两个手笨脚笨的家伙凑在一起做风铃。
做出来的风铃歪歪扭扭,不尽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