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把画都撕了,她看见了怎么交代?”一个女生的声音。
“交代什么?这间教室写着她名字了吗?”另一个声音,满满的不屑。
“是她自己要把东西堆积在这里占地方的,那我们用这间教室就要清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这些东西是谁的,她问起来就说不知道是谁的。”里面的人边说边响起“刺啦——”撕纸的声音。
唐诗冷着一张俏脸,一脚踹开门。
里面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靠近门边的女生手里还拿着撕了一半的画纸,深蓝的底色,上面画着苍茫地月光。
藏岭感觉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尖锐,生疼。
那是唐诗的笔触。
气氛在瞬间凝固住,降至冰点。
许久,唐诗涂着温柔粉色唇釉的红唇一弯,那笑容,却一点都不温柔,她走在满地的碎画纸上,眉眼明媚,弯腰,捡起地上一张残破的画,挑眉问:“你撕的?”
她的眼神犀利,看得那个女生连连后退。
“这间教室我们要用来放学生会成员的档案,今天就要清理出来。”另一个短发女生接过话。
窗边的短发女声叫柳言,是学生会负责艺术学院档案的部长,和唐诗一届面试进学生会的。
当时唐诗的样貌身材太过惹眼,学生会的会长锲而不舍追求了唐诗一个学期也没能抱得美人归,为了追求唐诗破例把她提拔到部长,干得还是最轻松的活计。
后来,前部长毕业,柳言用了两年才爬到部长的位置,明里暗里都看唐诗不顺眼,各种背地里使绊子,都是些小打小闹闲言碎语的,唐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和她计较,没想到这人越来越肆无忌惮。
这间教室一直没人用,唐诗征求了会长的同意才将这里改造成了个小型的画室,在没课的时候来画室画画,再将画挂到网上去卖掉补贴生活费。
她深知自己和苏澄的差距隔着深深的沟壑,越不过去。骄傲如唐诗,她绝不做攀附于他生长的菟丝子,从未开口朝他要过什么,甚至连苏澄给她的黑卡都没有动过一分钱。她靠着每学期拿的奖学金和卖画的钱维持日常开销,留下一半寄给远在南城老家的母亲。
“啪——”唐诗五指并拢,用力扬起手臂,一巴掌扇在柳言脸颊上。
白皙的皮肤上顿时泛起红色的手掌印子。
“你敢打我?”喋喋不休的柳言捂住脸,一脸不可置信。
唐诗冷笑:“打的就是你。乱吠的狗。”
“你——”
“啪”又是一巴掌。
柳言被扇得站在原地捂住脸躲闪着身子尖叫,站在门边的女生惊慌失措地想跑出去叫人,却被唐诗冷眼一瞪,不敢动弹了,只能看着柳言像个疯子一样又叫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