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岭身子猛地一震,上次,也是这样。
究竟什么样的人,什么地位的人才能伤他?
她真的想象不出来,这世界上还有人能让他受伤,除非他心甘情愿。
“吓到了?”他问。
她摇了摇头,看到大理石梳洗台上放着酒精药膏纱布,仰头问:“我可以帮你上药吗?”
他浅蓝色的眸子里什么情绪一闪而过的,半晌,他没答话,却妥协着迁就她的高度弯下了身子。
琥珀木的苦味被酒精遮去了大半,却依旧强势地不容拒绝。随着他的动作将她面前这一块的空气挤压下来。
藏岭用酒精给手消毒,然后沾了药膏,抹在伤口上。
她小心翼翼,卷曲而浓密的睫毛低垂着,绷着一张小脸,格外认真。
他垂着头看她,看着她泛红的耳朵尖,一本正经地提醒道:“可以呼吸。”
“噗”她被他逗得猝不及防笑出声来。
原来自己一直紧张的忘记呼吸,屏息着个气。
她笑得眉眼弯弯,有几分小傲娇的语气说着:“我知道。”边用沾满了药膏的手去抹他肩膀上得伤口。
就算男人俯下身来,她伸直笔直的小手依旧够不到,皱了下眉,抬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提出更加无理且不要脸的要求:“可不可以蹲下?”
他一怔,忽的笑了一声:“要点儿脸行不行?嗯?”
她嘟了一下嘴,小声辩解:“可我就是矮,又不可能一下子长高,要不你等等,我去客厅搬个凳子进......啊!”说到一半的话被惊呼声噎在嗓子眼里。
原因无他,男人单手将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的小姑娘拦腰抱起,手臂线条肌肉微绷,轻巧地跟什么似得,另一只手取了衣架上搭着的粉色浴巾,铺在大理石洗漱台上,然后将她放了上去。
他双手岔开,撑在她两侧,将人困在自己胸膛与镜子的夹角里。
偏巧,那双湛蓝的眸子还格外认真地看着她,找不到一丝不恰当的情感。
他呼吸喷洒在她的额间,开口依旧声音清润如玉:“这样呢?能够到了?”
被他圈在怀里的小姑娘此刻大脑一片空白,脸几乎红成了虾米,手僵硬在半空中。
他皱了下眉:“还够不到吗?”边说,边俯身靠近。
不是!等等等!怎么越来越近了啊啊啊!打住打住啊!不然传到外面铁定都认为是她被色冲昏了头脑非礼他的啊!
“够够够!够得到!!!”她愣了一秒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往后靠去,后背触到冰凉的镜面被凉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往前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