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音乐的停止,她像屹立在花瓣上的蝴蝶,停止了转动。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短短几秒钟的寂静,掌声潮水般响起,几乎要把大礼堂的屋顶掀翻。
学生会的成员连忙去台下维持秩序。
藏岭缓缓鞠躬,裙摆在空中划过蹁跹的弧度,然后落下,宛如落了一地花开。
灯光亮起时,她再看时第一排中间的那个位置空空如也,仿佛他从没来过。
报幕员上台。
藏岭拎着裙摆下了台。
进了后台,她去更衣室将舞裙换了下来,叠好,装进背包里。
音乐声响起,台上新的节目还在继续。
换裙子的时候藏岭有些腿软,说不上是紧张得还是激动。
跟负责老师说了一声,她就背着包出了大礼堂。
天色已经黑透,头顶着寂静的星辰,她沿着大礼堂后门的小径一路向前,灯光昏暗,脚下的路看不真切,她走的格外小心,一小步一小步。
“藏岭!”身后有人叫她。
藏岭停住脚步。
是陈思思,气喘吁吁的追上来。
藏岭歪着头,不解地看着她,乌黑的眸子清澈如水,没带着一丝胜利者的高傲或者炫耀。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月光下等她。
月色下少女的面容带着一种清冷的绝美,竟让陈思思也惊艳了一瞬。
陈思思反应过来,将眸中的惊艳掩藏,昂着头走到藏岭身边,说:“今天是我技不如人,输给你。”
这姑娘倒是敞亮,藏岭笑了起来:“我没和你争什么,没有比赛,何来输赢。”
陈思思瞪大了眼睛,眼见藏岭转身就要走,赶紧开口:“等一下。”
“怎么了?”藏岭疑惑。
“就是,就是想问问你怎么在几天之内把舞蹈,跳得那么好的?”
藏岭幽幽地看她一眼,佯装思考状说:“咱们就是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是我之前学过舞蹈呢?”
直到藏岭走远了,陈思思还在风中凌乱。
学过舞蹈?
学过舞蹈为什么一直避开学校和班级举办的舞蹈活动啊?健美操藏岭还请假了,跳的那么好却偏偏避开,真是奇怪。
大礼堂里传来隐隐约约传来音乐声,在月光一般的吉他声中,藏岭扶着树干,停在小径的尽头,那边通往宽大的柏油马路。
月光纯净皎洁,风吹树梢发出沙沙声,婆娑的树影摇晃,藏岭抬眼,看到了被温柔月光笼罩住的人。
顾以南轻垂着眉眼,站在一簇紫叶李旁,穿着紫红色的低领无袖线织薄毛衣,里面是更深一度的酒红色衬衫,袖口是纯黑色的,解开,袖子挽至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