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面前,从来不是这样的。
九月老生报道同新生开学撞在了同一天,来自五湖四海的学生家里的风俗也不一样,单手抱着一摞书一路走来,唐诗可算是开了眼。
有拎着活鸡来的,骑着家里三轮车往宿舍楼运行礼的,还有用红色的袈裟当包袱的,更绝的是,前面一哥们儿抱着个马桶一路往男生宿舍楼狂奔。
竟然还有自带马桶的。
唐诗慢悠悠的吃了一口手里的冰激凌,脚下好像自带凌波微步般,往左一拐,躲过迎面而来两个抬着一人多高的大泡沫箱的新生。
她来的早,昨天便到了学校,今天是给隔壁宿舍的女生取快递,那人火车晚点了,为了少拿点东西,于是将自己的课本邮寄了过来。
抱着书到了隔壁女宿,唐诗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应答,她推门而入,边低着头将手里最后一口冰激凌连蛋卷带奶油吃掉,边将盛着冰激凌的纸壳子揉成团扔进门后的垃圾桶里。
抱着书走了两步,一抬头,愣在原地。
靠窗左侧的书桌边坐了个人,还是个男人,穿着套茶色的衬衫,正在细细的打量她。
察觉到唐诗的目光,苏澄友好地冲她笑了笑。
唐诗眼皮子一跳,怪不得觉得这人眼熟,这不就是那次藏岭被锁在美术馆里,她去偷钥匙被人出声打断才败露,就是那个男人。
漂亮的凤眸眯了眯,唐诗的唇角绷得平直,一丝笑脸都没给他露,半个脸扬了扬下巴:“往边儿靠靠。”
苏澄依言挪了挪。
“哐”唐诗将手里的书大力拍在了桌子上,转身就走。
她的长发在脑后束了个干净利落的马尾辫,转身时不知是气的还是用力过猛,发尾间扫在苏澄的手指尖上,轻飘飘的蹭过。
像是被细小尖锐的嫩刺轻扎了一下,酥麻酸痒。
苏澄抬头,湛蓝的窗帘轻轻飘动。
苏小小的洗手回宿舍时,看到她哥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伸着手,对着自己的手掌发呆。
“哥?”她伸手在苏澄面前晃了晃,“怎么了?”
苏澄意识到自己竟然因为个小姑娘失了神,自觉得有些好笑,他摇摇头:“没什么。”
大三开学,课表上只零零散散排了几节课,大部分时间留给大三学生们临毕业考取证书,去图书馆自习。或者利用空余时间实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