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情况不好,他们把人直接送进金神父路上的医院里。护士一看,便用推床送到急诊室,打电话叫值班的医生起来检查。
“脾脏破了,肚子里都是血。”医生说,叫护士简单处理了皮外伤,打一针吗啡下去,挂着葡萄糖水,等着做手术。
“钟小姐……”格雷格到好像缓过来一点,躺在推床上,远远地已经看见钟欣愉。
林翼站在旁边,说:“你省省吧。”
格雷格好像这才看见他,又开口说:“我就应该听你的,早一点坐船离开这里。”
林翼笑说:“现在也来得及,等你好了,我给你做本护照,你想要哪一国的就做哪一国的,随便你到哪里去。”
格雷格牵动唇角,像是笑起来,隔了会儿才又开口问:“你晓得蕊内到哪里去了吗”
林翼摇摇头,说:“不晓得,没人晓得,她走的时候谁都没告诉。”
格雷格不响了,好像在发怔,又像是迷糊了过去。
手术室预备好,人就给推进去了。
常兴不落忍,在旁边问:“阿哥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哪怕骗骗他也好。”
林翼却说:“有些人还是不在一起的好。”
钟欣愉听着,总觉得他这句话另有所指。
但林翼偏又不往下说了,转而问她:“你知道他这几年做了些什么吗”
钟欣愉不语,等着他的下文。
林翼自问自答:“是他把俱乐部开到虹口和沪西,签了演出合同,专门排了节目去横滨,去长崎,他有好几个要好的日本朋友,挣到的钱一半拿去送给他们。”
换而言之,他什么也没做,是个再完美不过的顺民。
钟欣愉明白他的意思,哪怕是这样,也会落到如此境地,那你我呢你真的要继续下去吗
她明白他的意思,今天晚上让她跟着一起去虹口,就是想让她看一看与那些人对抗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