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抹去手上的血,用清洁咒洗了一遍又一遍。
他追着她,呼出的气带着诱人的血腥味,还有一丝哽咽。
想拽她,却又怕满是伤的手把她的衣服弄脏了,朝冽艰难地朝自己手上丢了个清洁咒,方追上去,小心翼翼地拽住她的衣角:“阿棠,我……”
迎棠反手甩了他一掌。
“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巴掌很痛。
比他身上的任何一道伤都痛。
他深海般的眸子凝视着她,眼里水雾氤氲,哽咽又委屈。
他到底想怎么样?
他想要的太多。
他想与她好好坐下来吃顿饭,想她待别人一样待他。
他也想与她在海棠林过小日子,天天烧烧饭聊聊天。
他更想为她撑伞,为她梳头,为她做生活中所有的微末小事。
朝冽哽咽了许久,吐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天上地下,所有人都想我死……”
迎棠红着眼讽刺他:“我最想让你死。”
“我知道……但只有你会救我,一次一次救我。”
神经病。
迎棠又被气笑了:“我救你?我救你是因为共生魂刻,因为允平我才与你结下共生魂刻,不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你。”
每一字每一句,都刺进他心里,把他最柔软的角落扎得体无完肤。
她说的他分明都知道。
眼眶变得赤红,他颤抖的指尖紧紧揪住她的袖子:“我知道,我都知道……求你别走。”
海棠花飘过他的颈脖,沾上了粘腻的血落下。
吱啦。
迎棠扯碎他攥住不放的袖子。
“要么封印我,要么滚。”她冷漠地笑他,蔑视他,丢下他一个人,兀自离开。
粉浪打着卷,一层一层越过她海潮般的裙摆。
朝冽摊开手,孔雀蓝的轻纱在他手里脆弱地飘动,像一只折了翅的蝴蝶。
她海棠醉日的笑颜,从来不是对他绽放。
他忽然明白。
谁都可以接近她。
允平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