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棠勉强爬起来。
火舌避开他的青丝摇曳,在他脸上映出闪烁的橙光。
她被他拦腰抱着,紧紧贴着他,膝盖顶着的位置很微妙,不能再往上。
好在没受一点伤,不过是绣花鞋被烧烂了。
朝冽蓝色的眸子顺着她那双瑞凤眼往下,扫过挺拔的小鼻子,丰润的唇瓣,再到握雪般的脖子,喉结强烈地滚动了一圈。
迎棠脑子里全然没有什么旖旎,反手就掐住他的脖子:“呵,这界的阵法,显然你我都没办法,借我纯魄,否则我不替你爬树。”
这关头,她还在问他借纯魄。
朝冽眸子里的那点精神气瞬间被浇灭了。
他忽然强硬地起身,忽视迎棠的惊呼,把她往上一托。
一阵失重,迎棠才发现自己坐回了树枝上,恨得褪下鞋子就扔他:“不借就一起死!”
朝冽接住她的鞋子,用力攥着,视线粘着她脚踝上的琉璃铃铛。
他自嘲地笑了,扬起下巴,愤恨地看她,一个字一个字道:
“还请迎棠姑娘破界,事成后,定借纯魄。”
第38章 (二更)
迎棠已经放弃思考一个脑子不正常人的心理活动, 反倒被那声“迎棠姑娘”烫到了耳朵:“不许叫我姑娘。”
她拍拍屁股起身:“我谅你也不是个会出尔反尔的人,可要说话算话。”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迎棠扭身化成原型往上爬。
雪白的小兔子一溜烟蹿上高树。
朝冽的视线追着她。
他手里的绣花鞋温温热, 灼得他手指发颤。
她可以无视生死, 上刀山,下火海。
她本性嚣张跋扈, 任性妄为,却也可以温柔熨帖。
都只为了那个人。
他心里蹿起一股无名的火气, 嘴角那抹自嘲的笑越发渗人。
迎棠哼哧哼哧爬到一半,发现此树另有乾坤。
越往上枝干越稀疏,树尖甚至没有枝干,光溜溜的,像个仙人掌。
从储物戒里抽出软烟罗把四肢包裹住, 她一口气往上飞跃。
越往上, 空气越稀薄, 气温越低,视野越暗。
看来快到界的边缘了。
迎棠有些累, 她手不经意地一按,不小心扎到一根刺上, 疼地她龇牙咧嘴。
那滴血珠啪嗒落在朝冽白净的面庞上。
他瞳孔骤缩:“迎棠!”
迎棠听不见, 她努力往上, 脑袋忽然磕到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