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潮湿,长满了苔藓,有月光从头顶上撒下銥誮来,仿若一口井。
这里是他的小地盘,他曾躲在这里,逃避一切。
他坐进去,背靠着山壁发愣。
他想到那日,母后与依兰出宫。
依兰说青阳宗的人会帮他们的,他们是仙长,拯救苍生,坚持大道,都是将来要做神仙的人。
母后也是走投无路。
薛贵妃连同外戚霸权,若不是仙品玉玺在他们二人手里,这朝中再不能有他们一席之地。
薛贵妃沉不住气,终究是带军围住了东宫,逼问玉玺下落。
那天晚上,母后托着他的脸:“我儿,你定要守住东宫,等我回来。”
夏裴回虽是个瞎子,但手腕不低,单凭一己之力和一队忠心臣子,便守住东宫整整一夜。
最后,他没等来母后,更没等来青阳宗。
等来的,只是依兰被封为郡主,赐嫁二殿下的消息。
聪慧如夏裴回,怎能不知道这其中阴谋。
他跌跌撞撞想跑出去,谁知整个东宫被修士罩下结界,他区区凡人,根本抵抗不得。
也是从那日后,他才断断续续知道,什么是圣脉,什么是玄阴炉鼎。
也知道了凡人与修士之间,如同天堑。
他想过偷偷修炼。
但入门无道,只能自己摸索。
一夜夜的折磨和羞辱,他都扛过来了。
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修不了仙。
可能,他就是没有翻身的命。
迎棠飞出来,也钻进这小天地,猛然瞅见夏裴回温润面颊上划过的脆弱。
她的心被人攥住了似的疼。
允平啊……
那么好的允平。
她主动牵住他的手,轻轻挠他的手心。
夏裴回浑身一颤,仿佛被绚烂的花海包围,冲散了秋叶的料峭严寒。
郁气溃散。
指尖温温热,手心痒痒的。
姑娘?
她在他身边。
她都看到了。
夏裴回有些无措,忙揉去眼边的雾气,低头嗅自己身上是否有血腥气,他不想让姑娘不快。
迎棠尽收眼底,抬手揉揉他的头,告诉他没关系,我一点儿也不介意。
夏裴回有些哽咽,回握住手心的虚无暖意,轻轻地把脸贴过去。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