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细数起来,真真是没一样拿得出手的。
什么太子身份,什么圣脉,根本上不得台面。
他心里难受。
夏裴回梗了梗,态度低到尘埃里去,又说了一句在迎棠听来不着边际的话:“炉鼎这东西,姑娘总得用完一个,再用另一个,否则岂不浪费。”
迎棠像做阅读理解似的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他现在就像个被始乱终弃的小媳妇,还要表现出自己毫不在意,到处踅摸理由。
看见夏裴回眼角的殷红,她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有些心虚。
她猛然起身要走,腰间的玉鱼撞得桌子丁零当啷。
这什么来着。
哦,是夏裴回给她的医药费,今日听了温凉那段狗屁说辞,料想这应该是他娘的遗物。
啪嗒,一根田旋花簪子从迎棠袖子口掉了下来。
夏裴回弯腰摸着捡起来,眉头紧蹙。
这不是他买的,也不是姑娘有的。
看他那神态,这下可真是三言两语解释不清。
迎棠登时有些不自在。
夏裴回攥得紧,没有还给迎棠的意思:“姑娘今天的发髻容不下这根簪子了,就先放我这儿。”
“随你便。”
她甩手就走,还不忘好心提点:“那泥塑,脸有些胖了,眼睛还要再大些。”
迎棠走到门口,又生出调戏的心思,故作娇媚道:“我的身材,可比你刻的玲珑多了~允平还得多发挥想象。”
第14章 弑仙
夏允平的脸瞬间一扫阴霾,比屋檐上的灯笼还红。
迎棠乐得小尾巴都冒了出来:舒坦了。
她觉得温凉说的都是屁话。
什么白月光,咱们允平样样好,还清纯,稍微一调戏就耳朵红的不像样,哪里像是心里装过人的人。
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偏心偏到东南海去了,满脑子都是杀温凉的血腥场面。
客栈是个直角形,围着一个精致小院,她和温凉真人的窗户恰巧对着。
第二天一早,迎棠破天荒地打开窗户,坐上窗棂,朝对窗轻轻吹出灵力。
灵力打着卷,拨开对面窗户的插销。
温凉怎会感受不到这股灵力。
他翩翩然走到窗户边,随手捞过床边的枝叶,手腕朝迎棠一挥。
那枝叶落在迎棠手心,开出一朵海棠花来。
她笑颜如花:“温凉真人可有空,再陪我去那枫林一遭。我啊,有些体己话要与真人说~”
温凉背手,眼含秋水地看她:“自然有空。”
隔壁传来迎棠清悦的嬉笑声,青茷听得牙疼。
什么情况啊,这非常时期,女魔头和温凉真人看对眼了?还要出去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