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胡子船上的人?”“算是吧。好久不见,米霍克先生。”看起来香克斯说的朋友是他。这种时候显然不适合他追究欺骗的事情,怎么面对让宁芙也有些苦恼。幸好香克斯决定安排晚上举办一个小型的欢迎宴会,暂时缓解了尴尬。
海上少有比宴会更快乐的事,雷德佛斯号停泊到某个小岛的避风处,船上为了筹备宴会忙碌起来。宁芙和鹰眼作为客人,得到了片刻单独相处的机会。
“您最近怎么样,之前那段时间真是打扰了。”“跟以前一样。”鹰眼顿了片刻,发现这样的回答无益于话题继续,于是换了个话题,“你一直在白胡子船上?”“不,最近才上老爹的船,”她补充说,“因为有位长辈是他的挚友,所以承蒙老爹的照顾上船了。”
“你的长辈?”“实际上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我没有父母长辈,以前的事情也不记得,但老爹说我长得很像那位前辈,所以猜测是她的后人。”宁芙巧妙地圆好说辞,毕竟自己做自己的长辈太怪了。
晚宴上宁芙没什么兴致,早早就睡下,第二天早上和鹰眼一起上船。可能是和远航船对比显得太小,黑棺小船比实际上大一些,但也不会比普通的单桅小船更大。两个人在海上更是显得局促,她坐在船头,感觉自己像一只鸬鹚。
新世界的天气没有让人失望,航行了一整天,太阳落到海平面下之后天空变得漆黑如墨染,不是天黑,而是厚重的乌云,暴风雨将至的前兆。鹰眼站起身,他的处理方法就是斩开云层,正准备抽刀,宁芙叫住他:“米霍克先生,前面有岛,今晚停在那里吗?”大概是她累了,小船远比不上大船舒适自在。“嗯。”
船刚靠岸,雨滴就开始泼洒下来。好在港口附近就有旅馆,宁芙先一步到柜台前:“老板,我想要两个房间。”老板面色和气:“刚好还剩下两间,但不临近,这样可以吗,小姐?”
后她一步进来的鹰眼做了决定:“一间。”宁芙看了他一眼,旅馆大厅也是酒馆,角落里坐着几个人,从她进门就没移开过目光。
因为是有商船往来的港口,旅馆居然有高档房间,并且确实不错。宁芙进门就把注意力放到那张大床上,床上铺着厚厚的床垫和毛毯。床尾有砖砌壁炉,因为暴雨温度骤降,所以老板已经提前点燃炉火,房间里以壁炉为圆心散发出舒适的热度。
“米霍克先生,您的衣服湿了,先去洗个澡吧。”鹰眼没有跟她推辞,进了浴室。
水声很快就停了下来,从浴室里出来的鹰眼腰间松松垮垮地挂着浴巾,臂弯上挂着衣服,但看他坦然的态度,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宁芙在浴室多花了些时间,直到感觉热水舒缓了身上的疲惫,才考虑自己是套着半干的衣服出去还是裹上浴巾。
她为自己的思考笑了笑,既然鹰眼都毫不在意,自己要是穿着湿衣服出去才会更可笑。
等她裹着浴巾走出房间,鹰眼已经穿戴整齐,靠坐在壁炉前的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虽然可以肯定他没睡着,但宁芙还是轻手轻脚地行动,找地方把衣服晾好,然后钻进毯子躺在一侧。
熄掉灯的房间没有立即沉入黑暗,壁炉变成光源,整个房间都是温暖晕黄的光。床空着一大半,公事公办的态度有些时候让人觉得轻松,而另一些时候只会让人更苦恼。宁芙开始怀疑自己也许被讨厌了。
她因为这点开始感觉到沮丧。“对不起。”“你已经说了很多次。”“瞒骗从话说出口伤害就已经成立,我以为你会是那种以后一辈子都不用打交道的人。”
鹰眼没有那么铁石心肠,宁芙对他有误导,有隐瞒,实际上并没有为了得到某些东西而恶意的欺诈。对一个被迫辗转各方的女孩子来说这都不是大错,他尽可以大度一些。
宁芙看到鹰眼身周的淡紫色光芒变浅,透出泛黄的底色。她坐起来看着鹰眼,有些疑惑为什么会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