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夏瑞。
初时姜家父女时,夏瑞曾调戏过姜曼儿,她帮姜曼儿训走夏瑞。
后来姜母病重,又有流氓在姜家馄饨摊那里闹事,她通过卫清认识周槐,周槐出手赶走那些流氓。
如今想来,事情哪有那么巧?
姜母出事,姜曼儿正是四顾茫然之时,这时若姜老伯再与流氓争执出事,姜曼儿便真会走投无路,那夏瑞就可以趁机而入。
可惜,来了她这个搅局者。
夏瑞怕是早就记恨上她。
那日夏瑞意图欺辱姜曼儿时,曾扬言早晚也要让她尝尝苦果。
既然恶人已经准备出笼伤人,奚妩当然选择将计就计,将夏瑞彻底整垮。
这个陷阱,既可以诱夏瑞承认他心怀不轨,也能抓住那些听命于他的人,得到证词。
夏瑞绝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奚妩猜测秋娘子与他合作也是凭着感觉,不想当真套出夏瑞的话。
从结果来看,奚妩自认她做得很好。
于是也更加不能理解怒气冲冲的少年。
院子外面停着一辆马车,苏忆径直抱着奚妩上了马车,马车驶离别春巷,一路出城而去。
奚妩坐在少年腿上,她连起身坐到一旁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低声央求苏忆:“放我下来吧。”
苏忆静静看着她,像是没听见她说话。
奚妩给他看得心虚,但又觉得自己无甚可害怕心虚,于是轻笑着道:“看着我做什么,觉得我很聪明?”
“聪明?”苏忆冷笑一声,“你觉得你做得很好,选择当鱼饵很正确?”
苏忆语气听起来不大好。
奚妩没有回是,她低声道:“可不这么做能怎么办?难不成我处处防范着他吗?他在明我在暗,总有防范不住的那一天。”
“所以你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
“难道不是吗?”奚妩反问。
她觉得此刻少年的心像海底针,难懂得很。
“你在生气吗?刚刚不是已经踩碎那家伙的手骨了吗?不过下次不能这样了,你这样周大人那边也不好处理。”
滥用私刑,若是周槐计较起来,苏忆也是要受罚的。
但现在提及周槐,显然是个错误的选择。
奚妩觉得少年的脸色更差,颇有一种风雨欲来的趋势。
她在宫中那么多年,最擅看人脸色。
苏忆这表情,感觉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