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蹲下身,伸手揽住她即将落地的身躯。
“对不起。”
对不起还是让你亲眼看到了我的不堪。
烛光微燃,榻上的女人从噩梦中猛然惊醒。
额间有些温热,她迟疑的伸手,触摸到一块汗巾。
“小姐!”旁边立刻有人凑过来“你终于醒了,你刚刚一直出汗,怎么喊也喊不醒,吓死谭儿了。”
沈澜侧眸看着她着急的神色,将干裂的嘴唇咧出一个弧度:“也许是有些发烧了吧,你可知我是如何回来的?”
她没好气的说:“就那个…姑爷,姑爷把你抱回来的,问他怎么回事,也不搭理我,自顾自走了。”
走了吗…
沈澜挂着一抹淡笑,谭儿倒是第一次这么称呼他:“认可他了?”
“没有。但我相信小姐的选择永远是正确的的。”谭儿说着,取下汗巾,放在一旁的水盆里搓了搓。
正确吗。
她垂眸,声音带着点疲意:“不早了,守了我一天你也累了,早些去休息吧。”
“但是,小姐,你看起来不太好,没有人守着你我不放心。”
“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你先回去吧。”
谭儿欲再劝几声,但小姐已经说了两次让她回去,再留着,多有不妥,只得殃殃的告退。
听到关门声后,沈澜才睁开眼睛。
她能肯定,她刚刚所经历的一切不是梦,那真实的可怕。
他的杀伐果断,对于他人的求生毫不留情。
那掷出飞刀的速度,可以让二人一齐毙命,也就是说,他的武功其实是很高的。
他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手中拿着飞刀,是全新的,也就是说…
他本来想杀了她吗。
第19章
但他没有。
也许他只是凑巧路过,又凑巧拿着一把飞刀?
沈澜眉头微微皱起,不管她如何为他的行为做解释,都无法完全逻辑合理。
让人悲观的,多数都是来自于人无法控制的想象。
她合上眸子,遮住眼底失落的光彩,她很抵触杀人,即使早年见的多了,也没有使她麻木,对于那样的事情,一直避之不及的她,竟还是没有摆脱掉吗。
睡梦中的女人紧皱着眉头,额间的发丝因燥热出了细汗。
似是坠入了无尽梦魇。
没过多久,房门被打开。
咯吱一声,即使他打开的声音很缓很轻,也使得床上的女人瞬间皱起眉头。
许是醒了?
柳言了僵在原地,他已经在窗外观察了一会了,见女人确实睡着了才进来,她这么容易醒吗?
从前没觉得。
他本应了禁卫军副统领的情,要在那儿留宿,但不知为何,竟还是到了这里。
不知何缘由,也许只是想看看她,看看她有没有回家,看看她在干嘛。
还好,她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