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临睡前, 意外收到同班同学云琅发来的信息:【方便通话吗,有些方面拿不定主意, 需要你的意见。】
用词真是太客气了……
林小鸢主动给他打过去。
电话接通,云琅先道:“抱歉, 打扰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初识时的成熟悦耳,想来,现在是正常版本的云琅。
林小鸢盘腿坐在床中央, 双手捧着于她而言过大的手机:“现在才、10点过, 我爸爸去加、班了。”
翻译:我的夜晚才刚开始, 而且我爸不在家, 我不用拘着,我们畅所欲言随便聊!
云琅把字面上的意思理解透彻,轻声笑笑:“我知道了。”
林小鸢再问:“你对什么、拿不定?”
她这两个月说话利索多了, 但仅限于和以前的自己比。
想要做到心口合一的正常表达, 路漫漫其修远兮。
云琅不嫌弃她, 并且有足够的耐心:“是这样的, 今天放学的时候,刑天作为我的‘父亲’来接我,花蓉老师说我在学校的表现好得……有些过分?我说不清楚。午饭结束自己收拾餐盘,下午的安全课得到两朵小红花,还有美术课,要不是你帮我打掩护,都不知道会引出怎样的连锁效应。”
四岁的小孩子玩填色游戏,涂出了高校里美术备考生的水准,多危险啊!
“花蓉老师问刑天平时我在家里的状态,问了很多,他差点没答上来。”
刑天和云琅的父子关系是临时拼凑的,准备远不如林筑龙充分。
幼儿园的老师心思细腻、洞察入微,真给他两问出了危机感。
“我知道小孩子要适当犯错,可是犯错的度……”
云琅掌握不好。
在他看来,林小鸢在这方面驾轻就熟。
尤其阿奇用花生糖做试探,她撕开包装就吃,留下一个活灵活现的小馋猫形象。
云琅进房间之前,穷奇还和刑天聊着这茬。
原话是:烛龙家闺女的心忒大了!要是走失在大街上,我最多用两块巧乐力就能把她骗走,都不知道今天的课,她到底听进去多少,又明白了多少,下周再接再厉吧!
已然将她列为重点关照对象了。
云琅就不行。
他过分成熟的表现,让班主任担心起他的家庭和他的心理是否足够阳光健康……
“我不知道要如何做一个四岁的小孩,以前虽也回到过走路都跌跌撞撞的两岁多,但从未与人有过接触,在阿四的空间里避世隐居三年,有需要尽管吩咐他的神侍便可,与而今的情况不同。”
他要在人前演小孩。
“其实、不难的。”林小鸢先安慰他,“你来之前,就是昨天啊,开学的、第一天,蓉蓉老师也跟我爸爸说,说我不管做什么,都表现得特别、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