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屋外有人敲两下门,进来两个丫鬟,送上咸甜糕点和热茶,几个精致碗碟摆十几种糕点,每种横叠适中三小块,琳琅满目。
丫鬟福身道:“主子说今日客少,姑娘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厨房备着人给您做。”
虞翎白天才和萧庚雪在宫里吃了些东西,回府后又吃碗面,倒没什么饿的,只摇了摇头,她们下去。
两个丫鬟恭敬退出门外,合上了门。
雕花窗子外有些奇怪响动,像是飞来了鸟,虞翎只慢慢走到窗边,推开一扇窗子望出去,除了四处灯火,没看到有什么东西,反倒觉这座酒楼高,视野十分广阔,连拂来的风都有些舒适,适合看烟火。
虞翎刚刚拿过一旁叉竿支起窗子,便发觉底下宽敞平地有人望着她,楼下挂着大红灯笼,她目光从上往下望过去,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但虞翎刚刚才同他一起来,认得出他的身形。
是谢沉珣。
她愣了愣,便见有个人给了他支香,他背对她,走得远一些,蹲下来点了一条引线,又往后退开。
淡亮火花瞬间从地上刺啦响起,随后朝远处蔓延,片刻之后漆黑夜幕中便炸开一朵绚丽至今烟火,照亮虞翎愣神的眼睛。
谢沉珣此人,骨子里板正严苛,讨厌玩物丧志,亦不喜花里胡哨的东西。
短暂的花朵还没从黑幕当中消散开,又接连绽放出漂亮另一朵。
但虞翎已经有些看不清谢沉珣的身影,眼泪倏地从她眼眶里忍不住流出来,她捂住唇,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哭些什么。
虞翎慢慢坐在地上,头靠着膝盖哭泣,从她知道她的身份起,她就习惯于自己处理各种事,学她该学的东西,不想让人操心,也不喜欢和别人太过于亲近,除她姐姐之外,她抗拒来自别人的关心。
响亮的声响惊动四周,周围住的一堆人刚吃完晚饭正是清闲,纷纷跑出来看热闹,等这趟烟花放完了后,谢沉珣才把那支香给了侍卫,走回酒楼里。
他刚回雅间就听到她的哭声,见到她坐在冰凉地上,当即变了脸色,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快速问道:“出什么事?心疾犯了?可吃了药?我带你去……”
虞翎扑在他怀里,放声哭出来,谢沉珣大抵是被她吓到了,沉着脸色从玄袍袖中立即掏出个白玉瓶子,喂她吃药,虞翎只抽泣着撇开头,凶巴巴说不吃。
她声音里不见虚弱难受,谢沉珣手顿了顿,这才意识到她人还好好的,只是哭得凶,有些不舒服。姑娘家身子一直不好,稍不注意就会出事,他对她的身体从未放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