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不置可否,只慢慢端详她,突然道:“你可是上过你姐夫的床?”
他这话刚出,小腿便被虞翎踢了一脚,她抿着嘴,细眉蹙起,也不说话,像是觉得他胡乱冤枉她,受委屈了。
圣上从她神情里没看出些什么,慢慢道:“没有就好。”
她腰身婀娜,凝白手指似玉般泛出润泽,道:“你若是与臣子间有什么矛盾,我是不敢掺和,又没人给我撑腰。”
“朕倒是曾派人盯着你,遇事可以助你一把,”圣上笑道,“但那些人都不见了,你说去哪了?”
他眼里的笑意没到底,虞翎愣了愣般,抬起眸和他对视,道:“我不曾知道。”
圣上慢慢放下白瓷碗,又另舀了碗汤放到她面前,说:“丽妃遇刺一事还没个结果,她扇你一巴掌,朕那几天都没让她侍寝,如今有人便毁她容貌,夺她性命,你难道还不高兴?”
她看了一眼,双手慢慢交握着,道:“当初圣上护着丽妃娘娘,姐夫也不能为我做什么,我也就罢了,那天要不是四皇子来得及时,我这张脸是护不住,跪得久,这条命也不一定保得住,心中高兴不起来。”
圣上撑头看她,手慢慢敲着圆桌,道:“你要是再不做些什么,宫里嫁衣就该送到侯府,那时怕是才高兴不起来,说来你姐夫也到了年纪,就算这两年不娶,也该挑个妾室。”
他的意思,便是要虞翎给谢沉珣先挑个妾,她低声道:“我姐姐不喜欢夫君有妾,我不做这种事,给你挑还差不多,你关系与我好些。”
圣上失笑出声,似乎是被哄到了,想了想后,没再为难她,让她喝碗汤。
虞翎从圣上那里出来后,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她缓缓呼出口气,听谢沉珣说过有人跟着她,但这种事情,显然不能让圣上知道。
谢沉珣手段老道,从不会亲自参与进会引麻烦的事里,他做了这么多都没让人抓过把柄,圣上想的那些,恐怕大多也是个猜测——越是得圣上宠爱,身上压力越重,圣上不喜爱让人无忧无虑,能扛得过去的,方才是能得重用的。
谢沉珣稳得住气,套不出话,难怪圣上来寻她试探她和谢沉珣的关系。
他似乎不大同意,她微微沉思,心想为什么,明明连她和萧庚雪的婚事他都只是作壁上观。
虞翎被丫鬟领去找方茹,路上一直在想事,等听到丫鬟朝四皇子行礼时,才回过神。
萧庚雪手里拿个精致木匣,手掌大,看起来像给小孩的平安锁之类,他讶然道:“你怎么在这?我听说你早到了。”
虞翎没回答,打量他道:“你最近气色很是不错?”
他温润笑了,道:“昨儿得特许见了母妃,她给我一个银手镯,说是我小时候用的,让我来送给表侄儿。”
虞翎紧捏着帕子,轻轻叹一声,知他被皇贵妃养得好,什么都听母妃的,道:“我也正要过去,只是不认路,一同去?”
萧庚雪笑道:“走吧,我小时候常来方府玩,识得路。”
虞翎慢慢随在他身后,又再次呼出口气,脚有些软,说不出话,萧庚雪似乎也察觉到她有些累,没和她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