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规矩多, 要求严,好不容易佳节盛宴,丫鬟就算不会留在屋子里, 也不会来主子这里打搅。
在外屋的陆嬷嬷有些焦急,实在怕虞翎出什么事, 只轻手轻脚走近些, 隔着珠帘朝昏暗内室瞧。
烛灯映照在青纱帐上, 只能朦朦胧胧看见帐内身形颀长的男子坐在榻边, 遮住怀中纤细女子。
帐内平和没有任何挣扎, 陆嬷嬷猛地醒悟,这事一直是虞翎主动。
她偷偷退出去, 猜不到虞翎想做什么,只庆幸今天雪貂闹腾犯错被罚在笼子里,现在早早睡了,若是大半夜嗅见外人气息,又该吱吱叫起来。
青帐垂在旁侧, 黯淡逼仄的床榻间, 虞翎坐在他怀中,修直的双腿渐渐蜷缩起来,少女腰身在男人宽大手掌中, 她娇媚的呼吸声萦在四周,唇瓣粉润。
虞翎是个姑娘家, 身子自幼带心疾,若是照顾得不好, 着凉受热都容易得病, 谢沉珣慢慢亲她一口, 扶着她身子, 微起身来,倒了颗药喂给她。
虞翎轻倚在他宽厚怀中,细指轻抓着他腰间袍衫,张开小口乖乖吃药。
她刚刚才被他说了一句不乖,下午让请大夫不请。
虞翎身子忌讳多,凡是吃药,都要大夫先查一遍药性有没有相冲,谢沉珣能来给她送药,至少药是没什么问题。
但苦得让人有些皱眉,让她都安静了好一会儿,低声道:“这药好苦。”
她身子有股软和幽香,平日离得近都能嗅到,谢沉珣一直不让她离男子太近。
他的指腹慢抚她唇间,虞翎才抬起眸看他,又被他俯身低碰软唇,男子身上清冽檀香让人醒神,冷夜漫漫。
虞翎在他面前素是温和顺从,只轻轻依着他,白皙双臂轻抬起来放在他肩膀上,帐内一股腻热在四周升起来。
等她最后身子被他慢压着躺回床榻上时,虞翎才意识到什么。
他今天晚上是准备留在这里。
床榻铺得厚实软和,锦被内放有汤婆子,烛灯光亮被他身形挡去许多,她搂他修长脖颈,靠住他的额头,轻道:“姐夫今天要在我这儿留夜吗?那我让嬷嬷抱新被子,你不能再喂我吃那种东西,我吃不下了。”
纯真的少女声娇媚,她在马车上除了茶水外,只吃过一种东西。
倘若她是他的女人,这句话说千万遍都不为过,但她有自己的未婚夫婿,明年之后就该准备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