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翎慢慢给他穿袜靴,又去擦另一只, 还朝他抿笑一下, 微摇头示意自己不会听他们说的这些东西。
纯得近欲,惹人怜惜。
苏家是做生意的,大房媳妇和谢大夫人相识, 偶尔会领着闺女来侯府玩耍,谢沉珣会和苏二叔有牵扯, 只是借他的手合作置办过宅院,后来大涨抛出, 挣过一大笔。
这几年谢沉珣一心扑在朝堂, 苏二叔经手过的东西都逐渐与他脱离关系, 让人捉不到把柄的干净, 符合他风格的谨慎,但他在其他地方是否插手过,不得而知。
苏二叔低头说:“虽说大哥所为小人不太赞同,但侯爷要有用得上小人的地方,小人倒是愿意帮忙。”
帐内的女子往外看一眼,又收回去,她只轻跪坐在蒲团上,把木盆挪开些,慢慢起身去一旁面盆架前净手,擦干,放下袖子,随后寻紫檀木方几上的香露抹手,纤细身影背对外面。
苏二叔至今还能和谢沉珣有些交情就是因为做人识趣口风紧,他这回过来替侄女说说情,想让谢沉珣出手帮个忙也是借着苏家名义,没暴|露过和谢沉珣私下有往来的事。
若是当朝大官在后撑腰,夫家气势再盛也不敢欺负到头上。
但苏二叔也有些自己心思。
屋内是安安静静的,谢沉珣道:“圣上命各部严查自省,最近不可与朝臣多有牵扯。”
苏二叔从这句自省里听出些什么,心领神会,又暗暗寻思要回去查一查家里最近是否有什么地方做得过于明显,免得被上头抓出来树典型。
从前有关谢沉珣和侄女乱七八糟的传言他不是没听过,没敢信。
苏二叔还打算再问些什么,就见朦朦胧胧的幔帐内,少女解下被水沾湿的外衫,搭在一旁椅背上,细白的手指又去轻扶摇椅扶手,坐到谢沉珣腿边,窈窕身段依偎住男人强硬紧绷的身体,靠在臂弯里,他不由大惊,心想难怪这酒楼和别地不一样,未免胆子太大了些。
屋外天色慢慢淡下来,今天是好天气,温度适宜,但一瞬间又陡生阵阵寒冷,轻柔幔帐遮不全人影,纤细柔美的小姑娘,被人多看一眼都是被占了便宜。
谢沉珣宽大手掌慢慢抬起,覆住少女脑袋,另一只手把她搂在怀里,袍衫宽袖遮她身子,他肃冷视线却望到外边的人,开口道:“回吧,我尚有事。”
他这是在下逐客令。
外边人只能依稀看到里边动静,谢沉珣都来这种地方寻曼妙女子,再老实的人都知道他要做什么的。
像这种高大古板男子,身体要是没问题,都能作弄个把时辰,有人在周围衣冠整,无人在时就是野兽,现在人家姑娘都挤坐在摇椅上,待会指不定要玩什么把戏。
苏二叔也不是非要留下来扰人兴致,拱手就要告退,谢沉珣在他走之前,开口道:“圣意难测,和皇子走得太近,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