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隐地察觉到这个男人不是只拍了她近期这么简单。
于是她切回了所有相册。
难以置信的是,这个相机似乎有一张存储卡,是专门为她一人准备的,除开四年的空白期,上一次的拍摄追溯到了之前她在北京的那个夏天。
记录的十分详尽。
有去看梁桁演出的,有她被人泼了一身鸡血狼狈开车逃走的,有她被驱逐出自己原来的房子搬去丁满家的,有她那年染了头发跟怀野临时组建的乐队去一起发疯的,有在北京的最后一场演出,怀野在舞台上亲吻她的。
太多。
太多了。
几乎事无巨细地记录了她从那年到今年的变化。
不知道为什么,思绪跟着这些照片,一帧一帧地复盘起那年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乔稚晚的心情逐渐从惊惧、难以置信中,平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反应。
很久很久,差不多是把这些照片全都看过一遍后,乔稚晚才缓缓地从相机那一方小小的屏幕上,抬起了视线。
怀野看着她,表情不乏担忧,动了下唇:
“都看完了?”
乔稚晚微微点头,已然恢复了淡然的神情,她把相机交给怀野,“拍的都是你和我,其他没什么了。”
“………”
这么轻松?
怀野狐疑地接过来,还是有些担心她:“没事儿了吗。”
“四年前的事儿都被他拍了,有的拍的还挺有氛围,我都想找他拷贝一份了,”乔稚晚眨眨眼,微笑着。
接着,她也屈膝下来,蹲到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下意识地感到了害怕:“喂、喂……我说了不是我要这么做的,你要告我可以,但我话说在前头——”
“怎么样,”乔稚晚毫无情绪地打断了他,笑了笑,“这些照片可以给我吗?”
“……”
这个女人疯了吧?
男人还没支吾出声,乔稚晚看着他,又说:“有的拍的的确不错,我的心情也没那么糟糕了,告你还是告你背后的人,我心里也已经有答案了我有自己的打算——”
“所以你要怎么样?”
“我知道直接问你,你也不会说,所以,我现在要向你确认几个问题,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怎么样?”乔稚晚说。
男人考虑了下,想要争辩。
乔稚晚又循循善诱道:“你不直接交代,也可以拿到钱,不算出卖吧?毕竟是我看了这些照片自己猜出来的,你只需要肯定或者否认我的猜测就可以了,你不用承担责任。”
还有这种好事?
怀野这会儿都听笑了,他接过她手里的相机时,还低声地同她耳语:“认真的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