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自在?”怀野不屑地笑了,慢条斯理地说,“你不如直接说以前的我看起来特别堕落。”
堕落吗。
乔稚晚的脑海中并没有立刻蹦出这个词,但她也没办法否认他的说法。
要说堕落,曾经的她也很堕落,丢下一切跑到北京,浑浑噩噩。
可无论如何,她的心底总有一个声音——
她不会允许自己一直堕落下去。
当年的她,只是需要一个喘息的出口,能够短暂脱离Rachel控制的机会,仅此而已。
沉默的小半秒。
二人有过短暂的对视。
但撞上后座的他的视线的一刻,她就很快别开了目光,恐怕被他勘透她内心这样自私的想法。
他一定认为她是自私的吧。
怀野却没说什么,只是那么平淡地晃了她一眼。
此时天光一瞬明霁,驶出了幽暗冗长的城市隧道,从过往的记忆中抽离了出来。
他的声音随之落下,低沉清朗。
一如曾经。
“那你呢,开心吗。”
“……嗯?”
乔稚晚愣了一下。
“我在问你,”他学着她那会儿质问他的口气,不大耐烦地觑她,“这几年,过的开心吗。”
“你问这个啊,还好吧,”她笑一笑,“还在演出,不过没有以前那么紧锣密鼓了,也会忙点别的事情。”
怀野把一条手臂搭在车门边儿,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
反应平平。
“哦。”
漫不经心的。
乔稚晚看他一眼,见他只是侧头盯着窗外,不再看她了,良久后,她静静地补充:“对了,我快结婚了。”
有风掠过。
紧接着,导航中冰冷的机械女声,提醒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这趟旅途的终点。
尽头。
乔稚晚上次送老高的女儿上大提琴课时,来过这里。
那天她还在大提琴教室外看到他和那个钢琴老师,他们分抽一盒南京煊赫门,姿态亲密,言笑晏晏。
那时出现在她心底的声音是什么呢。
是嫉妒吗。
还是她意识到,也许她对他来说,他们在过去经历的一切对于他,说到底也算不上什么呢?
这条街过去,没多远就会到丁满家的那间洗车铺的旧址。
他们都知道,那里有什么。
“不用特意告诉我,”
后座车门响,随着他的嗓音一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