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颂柏看了下表:“嗯,就现在。”
他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撤开一步向外走,又顿了顿,回头对她说:“结束了我来接你。”
乔稚晚这会儿心下不耐烦了,表面却仍维持着些许淡定:“我开车了的,有什么事你和老高打电话给我就好,这是白天,我不喝酒的,不用担心我。”
许颂柏走后,乔稚晚又独自静坐片刻。
婚礼定在立秋,如今才是春末时分,之间隔着一整个即将到来的,无比冗长的夏天。
乔稚晚抚着自己的唇角。
想抽烟。
电子烟没有带出来,她心下烦躁,又想到他上回把她让宋桃替自己买的烟扔掉的事,不觉更是心烦。
茶餐厅正对着校门口,她还要抛头露面。
是了,他说抛头露面不好,她现在当着那群对她无比崇羡的学生们的面抽烟,要是他看到了,岂不是要说她这样影响不好?
乔稚晚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她起身,戴好挡光的墨镜。
埋了单后,从这里走了出去。
她没给学校的人直接打电话,看她祖父捐的楼也没必要让人前前后后地跟着,真让人不适。
决定再在校园逛一圈儿就走,进了校门,如此没有任何人认识她一般游荡在林荫道,不知不觉就拐入了一条小道。
来到一幢白色的,装修颇具艺术气息的楼前。
乔稚晚迈上台阶往上走,迎面与谁撞了个满怀。
他衬衫前襟的扣子系了一半,前胸一片白皙,脖颈上那只蛰伏的野鸟蠢蠢欲动。
她心头打了个突,下意识后退。
高跟鞋的鞋跟向后踩空一步,她趔趄了下,下意识地去抓他的衣服。
这么猝不及防的,怀野这新换的衣服的前襟纽扣,一连串儿地全被她拽开,他这上身的衣服都要被她扒下来。
同时一个力道拽住了她的手臂。
乔稚晚的身子顺着这力气再次向前栽,牢牢地就落入了他的怀中。
别说什么抛头露面了,这么一遭,旁边的学生们老师们全都看了过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倏然四下回荡。
“我去……那是怀野吧……”
“不是说他从来不来学校的吗,怎么今天……”
“你不知道吗,他昨晚已经搬到男生宿舍了!”
“那个女人,是不是今天早上在礼堂……”
一口气荡在胸口。
乔稚晚跌撞了下脚跟,终于站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