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就很有体会。
年少轻狂时,与Rachel抗争,做了不少叛逆幼稚的事情,气炸Rachel的同时反过头来也伤害了她,所以她这些年都在尽可能地避免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
让她不再犹豫,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学校的校长联系到了她,那位亲切的女校长告诉她,这个演讲其实不仅为她所办,更多的是为了她的祖父和父亲,也许他们需要一次在众人面前的正名。
乔稚晚很清楚,面对压倒人的舆论,不是解释三言两语就可以扳回风向的,大多数时候,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但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
如果父亲认为他自己是那棵被烧光躯干的树,但他同时也忘记了,他曾经也枝繁叶茂,生机勃勃。
所以她应该答应下来。
至少在她的心目中。
父亲和祖父,都不是外界所说的那样。
她这些年也弄清楚了,父亲和祖父所谓那种“疯狂”、“自我毁灭”的基因并未像他人之言那般遗传给她。
她也没有像他们一样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
人言可畏,但她不再畏惧了。
*
“你们听说了吗,明天有个大提琴家要来我们学校演讲诶!”
“就是、就是给我们捐楼的那个‘疯子’的孙女诶!Joanna,听过吗?我们上课用的教材是她爸爸编的!”
“听说她爸爸和爷爷都是自杀的,真的假的?”
“真的啊……爷爷是把枪塞到自己嘴巴里饮弹自杀,爸爸是纵火烧死了自己,差点儿连她一起烧死了。”
“……我去,这么疯,那她来演讲有什么好讲的?讲‘自杀心得’吗?”
“我这里有她拍的杂志照,你们要不要看?”
“什么照?”
“很露的哦……要看吗要看吗——”
“光说有屁用啊!”
“——拿来啊!”
轰轰烈烈塞了满房间的讨论声。
在宿舍门被推开的一刹那,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