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说,当你红到一定地步了,经纪人都得听你的,他们乐队啊,什么都是主唱说了算的,别看人家年纪小,很有主意呢,”
一位业内人呵呵直笑,“他们也算是近年来能把北京的地下音乐文化搬到台面上来还能这么红的特例了,的确是有点本事的——诶,Joanna,你怎么半天站那儿没动?怎么,你也有兴趣?”
乔稚晚悠悠地吸了一口电子烟,吐气。
眼见着底下的队伍流动地越来越快,合影的人越来越多,她看了半天,思绪飘忽的,一时也觉得无趣。
于是从栏杆儿起身,转身走过来落座。
“那可真是‘感兴趣’啊,”老高提起这事儿就很不愉快,“这不,本来定了Joanna做压轴演出的——我们Joanna就是这个分量,那个小乐队仗着自己最近势头不错,干脆不来,Joanna心地好,特意跟他们换了,他们可好,压轴也不来!我就说嘛,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答应,传出去了惹人笑话——”
“就是啊,Joanna,”有人追问,“你到底怎么想的?”
乔稚晚坐下,懒懒地靠住沙发,挑着双半醉的眼,却是笑道:“送来的酒很不错,所以我答应了。”
“只是这样?”
“嗯。”
“我还以为你跟他们乐队有点交情呢,结果就这啊,”旁人调笑道,“那传出去,确实对你不太……好。”
话音才落。
楼下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是主唱!是怀野——”
“怀野来了啊啊啊啊——”
“快看——快看!!”
“我去我这什么运气!赶上他们免费演出还赶上主唱出来签售?!”
“他脖子那块儿吉他拨片有同款吗!想要啊啊啊啊——”
LiveHouse四面空旷,都是回音壁,这一声声儿的,吵得人耳膜都疼,眼见着一道高挑颀长的身影从后台晃了出来。
他换了身挺括的黑色衬衫,如此身形被衬得更修长了,不知是否是骨骼长开了一些,还是有了运动健身的习惯,他不若从前那般劲瘦,反而有了成熟男人的轮廓。
显然他人没准备往人堆儿里扎,大晚上的还戴着副墨镜,生怕被人人出来似的,双手一抄口袋匆匆就要绕到侧门离开。
眼疾脚快的男孩儿女孩儿脚步一转,追着他就跑了过去,狂热极了。
他却大步挥开,加快了脚步,先一步离开了这里。
冷酷的不行。
四下都是愣然,显然今晚这个续摊儿酒也没什么劲头喝了,都被楼下那几人夺去了兴趣。
乔稚晚也疲倦无比,她悠悠然地收回视线,淡淡一笑:“要说交情,可能是有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