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莹润的嗓音从听筒响起。
“怀野?”
怀野咬了根烟在唇上,靠在LiveHouse后门的廊柱边儿,看眼前的人来人往和光怪陆离。
很轻地“啊”了声:“打电话干嘛。”
乔稚晚没听出他语气的生硬,只淡淡地笑着:“演出开始了吗, 我们现在过来?”
“开始了我还能接你电话吗, ”他点上烟,幽幽吐气, “笨死了。”
乔稚晚肯定不能让许颂柏听到这个小王八蛋总骂自己笨, 多丢面子, 她侧开了身,轻轻遮了下话筒:“现在二环这边有点儿堵车, 可能会晚点, 几点开始?九点还是九点半?来得及吧。”
“来就行, ”怀野随意地说, “你要来就等你。”
“——哦, 你这什么话, ”乔稚晚笑了, 半开起了玩笑, “我这么大架子啊, 你要等我来了才开始?”
怀野皱了皱眉。
他绝对不是这样的性格和作风,演出什么时候开始,就是什么时候,绝对不会为了谁推迟或者延期。
刚才他居然说,等她。
其实也无碍,今晚他们乐队撑场子,去和经理说一声总没问题。
但是一定要等吗。
就算等,等来的也是她和其他人不是吗。
有那个必要?
“不,”怀野否认了,换了个说法,“你来了我肯定已经开始了,你能赶上就行。”
“肯定可以赶上的,”乔稚晚听他这口气,“是九点对吧,我们快一点。”
“知道了。”
乔稚晚正要挂电话,忽然,他又唤她一声。
“喂。”
“——怎么了?”
她问。
怀野看着手里那包空了盒儿的南京煊赫门,烟嘴的甜味儿已经被苦涩的尼古丁味道过滤殆尽。
没有那么好抽了。
“你今晚,开心吗。”
他生硬地问她。
乔稚晚听他那嗓音跟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答非所问地笑了:“你在抽烟吗。”
“……”
怀野没想到她这么反问他,顿了下,又不耐烦了:“是啊怎么了——我不是在问你吗?你都没回答我。”
他不等她再开口,好像已经不想要这个问题的答案了——也许最开始就没想要,就算她很开心也是和别人在一起很开心。
关他屁事。
“算了,不说算了——我挂了,你过来吧。”
说完,那边就断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