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野最后看了梁桁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一条胳膊懒懒地搭在乔稚晚的肩膀上,转身就出去了。
临走他还撂下一句:
“别听他放屁。”
故意让梁桁听到,接着,二人脚步声沿着走廊远去。
梁桁的那个问题,许久以来在她心中萦绕不绝、无法想明白答案的问题,在这些日子里,最终的答案,好像一点一点地在接近她了。
因为没有才华,写不出满意的作品,所以梁桁当初才那么对待丁意和怀野,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这应该不是真的热爱音乐——而是爱音乐带来的名利效应爱到发疯发狂,偏执到不惜一切手段。
但是父亲呢。
和她一样,从出生起就因了家族荣耀光环加身,名利在手的父亲,在与大提琴相依为伴几十年后,最后却疯狂到用一把火了结自己。
父亲真的爱大提琴吗。
真的爱音乐吗。
父亲也不算没有自私地为了自己没有做过伤害他人的事情,他当时放了的那把火,是想把她和妈妈一起烧死在房子里的。
这也是困扰她数年的噩梦根源。
不知道为什么,乔稚晚这一刻很想Rachel。
很想听Rachel的声音。
如果真的要算起来,她离开了乐团,也做了伤害Rachel的事情。
她也是无比自私的。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都是为了自己,如此自私地活着。
怀野一路没有再追问乔稚晚梁桁对她说了些什么。
二人这么安静地经过走廊,从左右窗户掠过身前身侧的风,好像都跟着他们各怀心事,跟着静止。
她猜他应该一路跟她过去,在门口听到了一些。
但她也没有问他。
与他们有关的问题,无非就是,她是否要和他一直玩乐队。
梁桁有一点没说错,她心底有答案。
只不过那个答案是十分自私的,但是她知道,最开始,这个问题就有一个绝对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