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野:“……”
“好好好,那就麻烦你啦,”老板娘抱歉极了,“小帅哥,实在不好意思啊,今天就辛苦你了哈,等会儿给你们打个八折!”
说着,就去忙自己的了。
怀野都听笑了:“你真当我是你男朋友?”
“不是你把我带这儿来的吗,”乔稚晚理所当然极了,见他半天不动,又笑着提出条件,“还是,你想等会儿跟我一起把头发染了?”
怀野掐了烟,站起来。
他一瞬比她高出太多,莫名有了种奇怪的压迫感。
他垂眸看住她,咬咬牙,一字一顿:
“你死心吧。”
“哦,我听懂了,”乔稚晚眯起眼睛,半扬起脸,很是得逞,“那就是要给我洗头发的意思。”
怀野轻嗤,绕开她,朝里面走。
半天身后没动静,他还回眸不耐烦地催促她:“快点行不行,想等我后悔?”
乔稚晚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躺在这样的地方,乔稚晚都不知道自己的衣服会不会脏。
一向生活细致到方方面面,甚至有点洁癖的她,这些日子以来都顾不上计较这些了。
温热的水流穿过她的头发,温润着皮肤。
她仰起头来,满眼,就只能看到他了。
外面老板娘和顾客的谈笑声,随着响彻耳边的水声越来越远,曾经她的世界,舞台,大提琴,Rachel,所有的一切令她烦恼,让她焦虑的事情,好像也离她越来越远了。
她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他,居然有一种十分新奇的感觉,他轻敛眉眼,唇角微微抿起。
能看到他喉结的形状。
他的纹身。
“为什么不看我,怎么,没给女孩子洗过头发?害羞吗?”乔稚晚故意说,“你不是认识很多姐姐吗,还经常去人家家里住,这种事都没做过?”
怀野的视线聚焦在她脸上:“丁满跟你说的?”
“对啊,”她问,“有没有。”
他又移开目光,反问他:“梁桁给你洗过?”
“我们谈过恋爱的,你说呢。”
她浓密的长发落在他掌心,隐隐作痒。
不知怎么,小时候的那个夏天第一次见到她,还有上次在她家看到的那样张扬不加掩饰的杂志封面,以及她那一抽屉七七八八奇形怪状的私人衣物,怀野一时有点烦躁。
她这话好像在宣誓她就是比他年纪大,经历多,不仅洗过头发这样的事情,她和梁桁肯定什么都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