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贝斯的背带还在怀野的身上,他就被她的力道这么带着,弯了腰。
清冽的鼻息从她的鼻尖儿呵下来,少年线条遒劲却又有点儿单薄的身板儿挡在她的眼前,纹身很扎眼。
她略略地一抬眼,微微一笑,补充了自己的话:“我可没有想关心你啊,就是今天看了看,觉得你很专业,问问,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他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如此他们之间的物理距离拉近了,好像他总似有若无地同人隔开的那道隐形的距离,跟着一瞬间缩短。
怀野这下也没否认,“嗯”了声:“玩儿过。”
他把背带从身上摘下,挂到她肩膀上去,一只手拂开她肩头的湿发,她纤细的脖颈在他眼前展露无疑。
怀野说:“你行不行啊,这样儿就上来,感冒了别怪我。”
乔稚晚轻笑:“怪你干什么,你不是说要带我玩点儿‘不理智’的吗,那我现在就想坐在这里,算不算你说的‘不理智’?”
她说着,背好了那贝斯,手指拨弄了下。
发出难听的闷响。
她觉得有点意思,还对他扬了扬俏丽的下巴,秀眉轻挑,得意地问:“喂,怎么样。”
怀野别开脸,嗤笑:“你自己听听,难听死了。”
“哦,你不是要教我嘛,”乔稚晚说的理所当然,“那来啊,教教我怎么弹得好听,学会了跟你去演出。”
学会了跟你去演出。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好像给了这个漫无目的夏日,还有至此都在出逃的彼此莫大的勇气和盼头。
“认真点学,你不要拖我后腿,”怀野说,“到时候你不要拖我后腿。”
“不好意思,一般呢,只有我嫌别人拖我后腿的份儿,”乔稚晚有点儿傲慢地笑笑,“那来吧弟弟,到底怎么弹?”
“别总是叫我弟弟,行不行,”怀野觑她,有点脾气,“不然不教你了。”
乔稚晚于是笑眯眯的,卖了个乖:“好的,怀老师。”
怀野忍不住就笑了,很不耐烦她的样子:“看好了,就教一遍。”
“没问题,怀老师。”
怀野又问她:“除了贝斯,吉他和鼓,想学吗?键盘我也会一点。”
“我倒是敢学,你到时候敢让我跟你上台吗?”
“有什么敢不敢的,”他笑道,“开心不就好了?”
乔稚晚看着他的笑容,不自禁地被他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