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把她整个人往上提,她穿着高跟鞋都只得踮起脚来,一抬眸,对上他含笑的眼睛。
他漫不经心地垂眸,看住她:“下次踩高跷出门吧,穿什么高跟鞋。”
乔稚晚懒得跟他抢了,要挣扎出自己的手腕,他的力气却也很大,捏的她骨头都疼,还好死不死笑得特别好看,懒洋洋地说:“姐姐,我可不白来,你这次打算怎么报答我?”
乔稚晚咬牙笑笑,看着他,嗓音清冷:“你不是要钱吗?”
“是啊,”他得意洋洋地扬声,“那你准备给我多少啊。”
“……”
怎么会有这么落井下石、趁人之危的人?
乔稚晚是真的没钱了,但是她也是真的需要他的帮助,她任他这么抓着她手腕儿,阖了阖眸:“你不要得寸进尺好不好。”
“得寸进尺?”怀野听到这个,好像听到了个多么好笑的笑话,他弯了弯唇角,垂下眼,直视着她,开着玩笑,“我如果非要得寸进尺呢。”
乔稚晚的唇微动,此时,包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
伴随着一阵猝然的铃响。
“你松开,”乔稚晚命令他,压低了些语气,“我来电话了。”
“我又没聋。”
怀野如此还是撒开了她,瞬间的失重,她半个人往下一跌,差点儿站不稳。
电话是许颂柏打来的。
乔稚晚匆匆整理自己一下,好像自己就在电话里的人面前似的,从头到脚都打量了自己一遍,还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恨恨地白了怀野一眼,接起。
怀野朝一侧吐了口烟,见她那狼狈样子,唇边的笑容很是得逞,都没平复过。
他没打扰她接电话。
走到了一旁,找了张路旁长椅坐下,抻了抻骑摩托车过来甚是疲倦的长腿,一条胳膊搭在椅背,姿态倦漫不羁。
视线却是一直在她脸上打着转儿。
从她拿捏的十分镇定温和、与刚才凶巴巴跟他说话时完全不同的口气,她因为电话对面的人发生细微变化的表情,笑容,手指因为谨慎小心而微微蜷缩的动作,怀野判断出,和她通话的男人应该不是梁桁。
昨天在Omini,她也是接到了这样一通电话,发生了类似的表情变化,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是那个师兄吧。
他想。
许颂柏到了地方,忙完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她,他十分关切她,好像猜到了她去找那位律师了,问她有没有出现别的问题,乔稚晚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她看一眼坐在不远的少年。
怀野就那么懒懒散散地坐着,隔着一层烟气,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